“黄粱,你听说了吗?沈中天的身体被找到了!说是在龙神河下游的一处河滩上,距离这座龙首山有大概六公里的距离呢。”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望着站在房门口的张芷晴,黄粱困惑不解的问道,“性别歧视吗?”
“切,谁让本姑娘天生丽质呢,一个简简单单的微笑,就能让下至五岁、上至八十岁的男人为我神魂颠倒。”留意到黄粱看向自己的眼神,张芷晴吐了吐舌头,把打探到的消息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从尸体上的情况来看,沈中天应该是被人捅死的,心脏位置有一处刀伤,一刀毙命,凶手很有两下子。”
“不一定是凶手很有两下子,能做到一刀毙命的人生活中很少见,无论是李湘还是卢静都不像是练过的人,所以更大的可能性是沈中天中刀的时候应该无法躲避,甚至可能失去了意识。”
“你怀疑他被迷晕了?”
“也肯定是电晕的。尸体上没有发现其他伤口吗?”
“好像说是因为伤口太多了,而且少了很多的肉——不知道是被动物吃了,还是在漂流而下的是被石块刮掉的——总之尸体的样子很惨。”
“这样啊...尸体刚被发现,尸检结果还得等一段时间,嗯...沈中天的尸体是被抛入河中的,这一点对李湘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为啥——对哦,她和沈中天选的那间用来过夜的小屋好像距离那条河没几步路。不过警方不是没有在那间小屋附近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吗?”
黄粱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这些你都知道?”
张芷晴抛了个媚眼:“嘿嘿,有几个小年轻嘛,你懂得。”
“......可以。”
事情的情况的确如黄粱预计的那
样发展了,沈中天尸体的发现更加让王警官坚信自己的想法:李湘就是杀人凶手。
从逻辑上看,这的确是最简单、最直接的结论。李湘和被害人在山林中的废弃瓦房中独处,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实施杀人计划,那座位于半山腰的瓦房距离山顶并不远,她可以轻松的把沈中天的头放在山顶的那座破石碑前。至于剩余的尸身就地就可以处理,直接丢进河里。
嗯,整个作案过程十分清晰明了,除了李湘自己始终不肯承认杀人外,几乎没什么疑点。当然如果能够找到直接证据的话,她承不承认也就不重要了。
时隔一天,黄粱终于见到了卢静。从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那一抹忌惮不难得知,卢静已经了解到黄粱曾经的职业,但她仍旧表现的无懈可击,苍白的脸色,惊恐的眼神,或许这些都不是演技,而是她此刻真实的情感。
毕竟就像是个体差异过打的人一样,每个杀人犯在作案后的状态也都不尽相同。有些刻意面不改色的积极投入到下一次作案的准备中,有些会久久沉浸在兴奋与喜悦里,盼望着在新闻上看到自己的‘杰作’,有些会惶惶不可终日,时刻担心警方会找到自己,也有像是卢静此刻的反应,悲伤痛苦,仿佛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一般......
吃早饭的时候,黄粱试图和卢静对话,但是后者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婉言拒绝了。黄粱只能点点头,从她身旁走开了。
他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昨天晚上和李湘对话的时候,没有把话问清楚。李湘明显知道发生在沈中天和他的女弟子卢静之间的隐情。
杀人动机找到了,作案的手法呢?
给如何破解卢静的不在场证明呢?
还没等黄粱想出答案,
坏消息接踵而至。
“什么?你确定?”
“当然确定啦。”张芷晴得意洋洋的看着黄粱,“解刨结果显示,沈中天遇害身亡的时间大概是在晚上十一点三十分钟至零点三十分钟。也就是说凶手一定不是我和卢静,因为我们零点十几分的时候还说过话呢。除非你认为卢静姐是专业的越野爬山高手。”
“......这怎么可能呢......”
“卢静姐肯定不可能杀人呀,时间完全不够的。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从山顶往返旅馆,还要杀人割头抛尸,啧啧啧,想想我就累了。警方已经反复检查过通往山顶的那条小径了,没有发现任何交通工具留下的痕迹,倒是发现卢静姐的脚印了,不过你也知道她起早上山才发现的人头嘛。而且这间龙首旅馆中只有一辆面包车和一辆破自行车,还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所以凶手肯定是李湘,黄粱,这次你押错了哦。”
张芷晴志得意满的离开后,黄粱独自在瓦房中想了良久。等他的思维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除了头疼外,他一无所获。而且还错过了午饭的饭点。推门走出瓦房,站在略显阴沉的浓云下,黄粱看了眼餐厅的方向,没有一丝的饥饿感。想了想,黄粱向着卢静所住的那间瓦房走去。
卢静不在屋内。敲门无果后,黄粱茫然的站在瓦房的门口,脑海中浮现出案发当晚,卢静就是站在面前的这扇布满斑驳的木门后,和几十几米外的张芷晴说着毫无意义的话。这次偶然的相遇让她拥有了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