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府距离关山城大概有两百里的路。
而现在牛车的速度大概每天也就能走到三十到四十里的样子,按照这样的速度。
钱不垢估摸着要五天时间才能到达临安府。
转眼已经到了第三天,天气越来越热,转眼望去,山上的野草都已经枯黄一片。
而路上的流民也越来越多。
大灾之年必有大乱,眼下朝廷在很努力地赈灾,但实际效果并不明显。
就在这短短的两三天,据说有了一个民间邪教组织五斗米教,已有数千百姓成为信徒。
钱不垢坐在马车上扇着扇子,一路上对着经过的流民骂骂咧咧。
“老爷,你这骂了一路了,嘴不干吗?”狂彪问道。
经过这么一提醒,钱不垢倒是觉得有点口渴,于是拿起水袋吨吨吨地喝了起来,同时,也让大家停下来喝口水歇息片刻。
就在这时,王蟒骑着高头大马大步赶来。
“又停下来干吗?按照你们这速度,怕是要误了军中大事!”他冲着钱不垢喊道。
钱不垢跳下牛车,不慌不忙地说道:“让牛车歇歇,这太阳太大了,这种情况走不了多久,等下走快点就补回来了!”
王蟒正欲呵斥,这时钱不垢捂着肚子,哭爹喊娘地嚎了起来。
“狗日的狂彪,你是不是在水里给本官下毒了,本官肚子疼死了!”
“那不能,老爷,要不你去拉个野屎,一会儿就好了!”狂彪在一旁道。
钱不垢捂着肚子,忙对王蟒说道:“王将军,下官先去拉个屎,你和众将士趁机吃点东西喝点水,补充一下体力,我们等下就出发!”
说完,就跑向一旁的枯树林中。
这时,王蟒身边的一个士兵小声问道:“将军,要跟着吗?”
王蟒看着钱不垢带着的这些民夫,说道:“倒也不必!”
枯树林中,钱不垢蹲在地上,这时一道人影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老爷,你还好吧?”这人正是花狗儿,此时的花狗儿穿着与流民无异。
钱不垢瞪了花狗儿一眼,小声道:“狗日的,我让你组织一帮流民,你他娘的给老子整一个邪教出来!”
花狗儿委屈道:“老爷,我也是没办法啊,这帮流民吃饱了就转身离开,可难组织了,最后我迫不得已,就把曾经当强盗头子的经验改良了一下,搞了个名字,给他们一点吃的,能吊着命就行,然后许诺点好处,这帮刁民就跟着我了!”
“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这次干好了,回去让你当副班头,赏银十两!”
“真的啊?”
……
约莫一刻钟后,钱不垢一瘸一拐地从小树林出来。
“嘶,妈的,蹲太久,腿麻了!”
狂彪忙搀扶着上了牛车,众人这才继续朝前走去。
越往前走流民越多,很多流民看着一车车的粮食,眼神越发贪婪了起来。
就这样,直至第四天中午。
众人歇了下来,在一处树影下躲太阳。
这时王蟒走了上来。
“钱知县,本将接到大将军诏令,要求本将明日返回军中,下午再护送你们一段距离,我便带着士兵们先行一步,剩下的粮食押运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嘶,果然,这货就是来整老子的,钱不垢腹诽不已,但是还要接着装下去。
“王将军,这不太好吧?眼下流民越来越多,若是发生流民抢粮,下官和这些民夫可是挡不住的,能不能留下一部分士兵保护粮食?”
“本将接到的命令是带所有士兵回军中,接下来,只有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王蟒说完,便不再多说,掉转马头又回去和士兵商量着些什么。
钱不垢明白了,这是要借着征粮的名义,让自己失误,然后戴上一个耽误军国大事的罪名来整自己。
眼下已经到这儿了,人家是上官,不可忤逆。但是,要想个办法拖住他们,让他无法提前离开。
他看着远处的王蟒,此人应该是三十多岁,按理来说,他的母亲还在世吧。
算了,赌一把!
王蟒即将离开打乱了钱不垢的计划,眼下只有赌一把了。
没多久,众人继续上路,许是天气太热了,钱不垢脱下外袍,整个人现在看起来像是流民一样。
日落西山,钱不垢先让众人把牛车停在路边,这时,王蟒骑着马朝钱不垢走了过来。
钱不垢觉得此时差不多了,低声说道:“系统,召唤史上最强人类噩梦!”
“好哒!”
这时,有一个老太太出现在路边,喃喃自语道:“咦,老身刚不是在花园散步吗,怎么到这儿了?”
王蟒骑着马走到钱不垢身边,说道:“钱大人,接下来此次押运粮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