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停下,让我来,这两个妖人胜我不得。”武僧头子大声喝退其余围上来的武僧。
挥舞着伏魔棍又冲了上来,刚刚被我以古剑杀生碰上去时,不知是不是他的法术维持不住了,闾丘鸣终于收回一直被武僧头子镇住的红绳。
他专心对付我,一根包木的伏魔棍,舞的犹如车轮。直接朝我转过来,吓了我一跳,这么重的棍子要是落在我头上,怕是我的头就和豆腐脑一样了,难怪是武僧,行事还真是狠。
我不敢以古剑杀生招架,往后一退。避开他的攻势,以剑直刺他的腹部,剑走轻灵,并非我想伤害他,实是想逼他回防。
哪里知道,他不管不顾,顶着我的剑刺,还是当头一棍砸下,双眼圆瞪,犹如护法天神,竟似要和我同归于尽的模样。
什么仇什么怨?难道他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在此时爆发出来?不惜与我同归于尽也要弄死我?我完全不记得我和僧人有什么交集,何况是这个离家千里的地方。
不得已,我既不想真的伤了他,又不想被他打死在棍下。剑一收,就地打个滚往后一退,转了个身。
“哈哈,洒家就知道,你这小子
没勇气。连生死都看不破,也敢来水月寺闹事?还不束手就擒?”武僧头子在背后大笑着嘲讽我,气得我真恨不得一剑刺死他算了,原来刚刚他也不打算跟我同归于尽,而是要跟我赌,赌谁更不怕死。
我一想,我又不是来跟你比武的?目的还是要引出法明禅师才是。起身后,一边盯着武僧头子,一边扯开嗓子大喊道:“法明大师,都这样拼生死你都不愿意相见吗?佛家不是总说慈悲为怀?地藏菩萨为众生发大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您一代高僧,难道就看着我们这样打斗吗?”
“法明大师,法明大师……”
不光我喊,闾丘鸣也大喊起来,本来幽寂的寺庙里,被搅扰的十分不安。
“还不住嘴,两个妖人,存心扰我佛门清净,洒家今日非得降服你们不可。”武僧头子见我们大喊大叫,也不由得大怒,提着棍子朝我而来。
“咻!”
闾丘鸣的红绳重新舞出,这一次,她也放弃了套住所有武僧,直朝武僧头子而去。
武僧头子无奈,只得和闾丘鸣的红绳纠缠起来。我一想,这继续打下去我铁定不是武僧头子的对手,我还是得用点法
术才是。
取出一道黄符,以前我还从未对人用过这招,但今天也只得试试了,我也无恶意伤他,心里默默求祖师谅解,事急从权。
左手掐诀,心里默运祖炁,生于脾宫,运于心火,诵咒道:“丙丁之精,元炁阳明,神朱赫赫,光耀太微。我今所化,万恶皆摧。三炁成火,七炁成台,急急起离真。”
咒一停,霎时间符上火起。
“火,师叔,火……”
几个武僧见了,在背后大喊着,面露惊恐的神色,都在往后退。
这一次闾丘鸣也学聪明了,不让红绳靠得太近,一直在边上纠缠武僧头子,就是避免他又用刚刚的法术,将红绳坠地。
武僧头子因此也没有注意到我这边施法,等被后面的武僧喊动时,我的火已经召了出来,直接驱火化为火焰朝武僧头子冲去。
见我这一手,武僧头子也是一惊,不过飞快的镇定下来,伏魔棍在双手间交错,舞成车轮状,口中大喝道:“八部天龙,三宝护法,助我神威。唵、啊、吽!”
梵咒一念,伏魔棍上隐隐有金光闪现,他把伏魔棍舞成轮状后,金光便化在其中,犹如黄金化作的圆盾一般,阻在火
前。
第一次,我感觉前方犹如升起一堵巨大的强,不知有多高,多厚,我的火虽旺,却是驱心气而生。冲过去,便被那堵巨墙阻住,丝毫不能逾越。
这一下,我的火烧不过去,闾丘鸣的红绳也靠不过来,不仅进不得武僧头子的身边,也怕我的丙火来烧。好在武僧头子的手上棍势也不能停,非得一直舞动。即使武僧头子功夫极高,毕竟是舞动这么重的棍子,又被火焰的余温炙烤,没一会,额头上便渗出大颗的汗珠。
他如此,我同样不轻松。我的修为毕竟还弱,驱动不了太久,在这样下去,我非得先力竭不可。但此时我亦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的走神,否则必“走火”不可。
现在就看我和这个武僧头子能僵持多久。
不知支撑了多久,我已渐觉得眼有些花了,我看武僧头子的身子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稳,他不光舞动棍子,我看他嘴唇还在微动,想来也是一直在持咒,消耗绝不会比我少。
“好了,都住手!”
一个极雄浑的嗓音落在场中,震得我心神一颤,神念顿时涣散,气也随之而散,早已烧完的符也化作了纸灰。
武僧头子同
样被这嗓音震住,略作迟疑,棍上的金光散去,整个人也有些力尽。
“咚!”棍子往地上一砸,整个人倚了下棍,然后对来人行礼道:“住持师伯,惊扰您休息了,是弟子的罪过,还请住持责罚。”
来人是一位胡须垂到胸口,眉毛长的几乎可以到耳朵,额前微微隆起的老和尚,他的身后站了七八个僧人,都以他为首,刚刚出声镇住我们的就是他。
老和尚与武僧头子微微点头,也没有要责怪的意思,然后便转身看向我们,开口道:“两位菩萨,来此所为何事?鄙寺近百年的规矩。每月十五的左右几日,都是晚上开寺,白昼寺中僧众都休息。难道是两位远道而来不知晓这个规矩?可就算不知晓规矩,这月光晚间才有,水月奇景也得晚间才能见,两位急于这一时又是为何?”
我看了眼,刚刚武僧头子打发走去跟住持禀报消息的武僧就在住持身后站着,按理说他应该把事情都和住持说清楚了,怎么到现在住持还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无奈,我只得再解释道:“住持大师,我来此不是为了见水月盛景,我是为了见法明大师,才特意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