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去阻止更多的悲剧出现。”不想多说,也无言以对,让易星辰带我去继续完成计划。
“阻止?真的能阻止吗?何况这些人,就只能如此了?”易星辰继续追问我。
我只得回答:“我只能尽力去做,不能保证是否真的可以阻止。至于这些人,我也希望他们可以恢复,但我确实无能为力。何况道门也有不少被圣人会害死的,他们还能恢复吗?”
这次轮到易星辰没有回答了,我继续道:“何况,你不是让我们证明圣人会有问题吗?如果真的证明圣人会使用法术影响村民,让村民信仰圣人会呢?还有石缝村,全村都被害死,要真是圣人会做的呢?”
“只要你们能证明,我便与你们一同伏妖降魔!”易星辰答道。
果真是少年意气,他和我倒是很像。判断事物可以做到这般纯粹。
“那便走吧,你带我去找闾丘鸣,你知道她住哪吗?”我问。
易星辰点点头,拉着我便踏上街道,与游荡在街上的那人擦肩而过。经过时,我只觉得那个人身上丝毫没有温度,真的和鬼魂般,浑身阴气沉沉。我也觉得,对他们使用的法术,着实过于残忍,真要如此,还不如杀了他好呢,至少早些解脱
。
但我又想起在鹄鸣山上时,师父对我说的话。按照道门说法,这些人的魂魄亡殁后,都难以走正常程序,多数都会归于罗酆六天宫,难以有好下场。
“我只知道闾丘同修家里在哪,这圣眷村中,看似房屋无序,其实也按五位圣首分出了各自的区域,所以五位圣首的居所位置都比较明确。我虽然是隶属于土部圣首,但也知道金部圣首的居所。”
边走,易星辰边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城中的街道,都是这般寂寥无人。偶有人在街道中游离,似鬼魅般穿梭,都是和之前的人一样,失了魂魄,穿着圣人会弟子的法袍,却只能游尸般乱走。
如果我是一名圣人会弟子,我也会生出极深重的恨意。而我是道门弟子,对圣人会造成的伤害,同样很难受,也有愤恨的。不过我也知道,这里真要有问题也是圣人会首祭的问题,并非整个圣人会中所有人的问题。
“到了!”
易星辰带我在街道中穿梭,不一会便走到一户白色屋顶的两层小楼面前,白色的屋门,木制的窗花,看起来倒是比土部圣首居住的地方更为精致。
这里,便是闾丘鸣居住的地方了。
易星辰走到门前停下脚步,对我做了个请
的手势说道:“按说我和闾丘鸣是同修,互相认识多年,但是我和她确实不算熟,又是你的计策,便请你来敲门罢。”
说完便退开在一旁,等着我敲门。
我想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推脱这种小事。
不想与他计较,走上前开始敲门。
“吱嘎……”
出人意料的是,我的手刚拍上去,门就自己打开了,屋子里空无一物,一片漆黑,比之门外空旷的街道,更要鬼气阴森。
“额,这里没人?难道是出事了?”我有些紧张闾丘鸣的情况。
易星辰的脸色也变了,摇头道:“这不可能,这是金部圣首的居所。在圣眷村中,不可能有人敢擅闯。”
为了怕出事,我们两进入屋内,弄了一支火折子吹亮,照出些许光来。
我开口压着声音喊道:“闾丘鸣,你没事吧?”
屋内没有半点回应,死一般寂静。
联想到圣人会突然发起的攻击,我心里颇为不安的问易星辰道:“之前我和闾丘鸣说好,我们各自回去试图阻止这场战争。但是还没过多久,圣人会便发起了对道门的反击。会不会是因为闾丘鸣试图劝告他人时,反倒得罪了别人,被抓走了?”
“即使如此,也得是金部圣首等圣
首的命令。不至于屋子都不关门。”易星辰还是摇头,可他对眼前景象也说不出什么。
“等等,你来看!”
易星辰眼尖,在屋子接客的厅堂中一张桌子上看见了一张纸。
整间屋子收拾的干净整洁,没有一丝杂物。只有这张桌子上极突兀的留了一张纸。
我们两人一同上前,借着微弱的火光照亮,看见纸上,是寥寥数字写的一封信。字迹凌乱,还有些地方多有停顿,看得出写信人内心在写下这封信时,心里并不畅快。
再一看开头,上面写着“守一亲启”四个大字,居然是写给我的一封信。可是闾丘鸣如何知道我会再次进入圣眷村呢?
接着往下看,越看却是越震惊:
“自归村以来,我母与众叔伯便有意困我于屋中。拒让我查察相关事项。后忽闻圣召,知悉吾会意欲反击时,已无力阻止。两派之战一触即发,吾甚不忍也,为晓当日石缝村之真相。不得已,我施禁术,以心合尊灵而求过往。”
“如此,得知石缝村真相,果如你所言。乃首祭所行。此乃尊灵于冥冥中亲启。真实无二。故此,我欲强脱被困,登石崖,见我母亲,以询当日之事。且愿全力以阻两派之战。不知此去前途如
何,恐难再见,然则得尊灵启示。我感于你必来此地。特留此,将予告知!”
读完信,我的心里压着一块巨石。比我更为难受的,是一旁的易星辰。没有比这封信更好的证明了!
不过我同样好奇,闾丘鸣以圣人会的法术,求问他们圣人会的主神,按理来说那不是六天故气嘛?怎么会吐露实情?又或者闾丘鸣的法术所问,并非六天故气?而是真正的正神?果如复海道人所言?六天故气只是“故”气,但也是奉道者?
“这怎么可能呢?为了某个目的,害死一村之人?”易星辰仍然不肯接受,独自一人在喃喃自语。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现在你愿意相信我了?我确实没有骗你。圣人会确实吸纳了不少良善之人,包括你这样的弟子。教义也看似是教人向善,可实际上背地里有自己的目的。为达目的不顾他人感受,这种霸道行径即使打着‘圣’的名义,可实际上是虚的。”
“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闾丘鸣最有可能去了哪里?我们……我们一起去找到她,去阻止两派更大的战事。以后,则由你们来改变圣人会的一切,我跟师父立了言,相信你们会改变一切。”接着,我进一步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