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松等人回到阴阳客栈,王老等人还在睡觉,听到众人回来了,也都纷纷走了出来。
问了一下情况,黄庭松便苦笑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过当他说完,周栖梧就奇怪地问道:“我对你们道家的东西不是很懂,如果庭松去地府了账,那是不是有去无回了?”
王老和陈曦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二人都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是王老则是补充道:“也不全是吧,杀人偿命,但也不全是如此,有可能折损阳寿,如果庭松的功德多,算作阳寿折损的话,也有活下来的机会。”
“那会折损多少年?”钟离玉仙也在一边着急的问道。
王老叹了口气,自己是阴司的人,虽然不是完全太懂地府的折算方式,但是杀这么一个上古大神的儿子……“少说也得千年……”
周栖梧二人顿时愣在当场,千年阳寿?!那黄庭松这一去……就真的有去无回了!
“师弟你糊涂啊!”王老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那天晚上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你怎么还是如此冲动?!”
黄庭松懒散地坐在太师椅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这有
什么,我放了他,他还是要伤人,我送他去地府,百年之后还是会回来,那我不杀他留这个过年啊?!”
见黄庭松如此,王老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心说,大家都在这为你着急,结果你还不当回事!
黄庭松抓起一杯茶喝了起来,看向外面,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见众人都在为自己着急,黄庭松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们都别在这干着急了,找个地方休息吧,也许事情没有你们想的这么复杂,我去了可能就是喝杯茶,转眼就回来。”
黄庭松虽然听着轻松,但是众人却是莫名的心酸,为了林海百姓搭上自己的性命,现在就算是在等待死亡,还能如此云淡风轻,他这是有多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啊!
王老叹了口气,掏出一张黑符纸,陈曦立刻就去找笔墨。
王老拿起毛笔,在符纸上刷刷点点,写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以及瘟鬼如何威胁等等,这才掐了符纸,送完阴间。
“事情我先和地府说一声,我也毕竟算是地府公职人员,那边或许能给我这个面子,对此从轻发落。”王老叹了口气道:“师弟你再给师伯写封信,师伯
的面子大,让师伯亲自和阎王说一声,或许能包住这条命。”
黄庭松正看向门口,等胖子回来,听到王老的话,咧嘴一笑道:“多谢师兄了,不过师傅那边就算了,当初下山的时候师傅有言在先,遇到事不能再找他,除非是我死,所以还是算了吧。”
王老神色一变:“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这胡说八道,要是真等你死了就来不及了,快给师伯写信!”
黄庭松咧嘴一笑,没再说些什么,而是看向陈曦道:“小曦子,如果我没记错,你和王老睡的棺材都是金丝楠木的?”
陈曦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黄庭松,嗔道:“你还在想这些干什么?”
“哈哈哈,没事,棺材给我留着,要是回不来,那就是我永远的家。”
黄庭松话刚说完,陈曦刚想骂人,却听这时,胖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背着一个包裹,一手还拎了一个。
胖子小心翼翼的把包裹扔在桌子上,大大咧咧的擦了把汗,嚷道:“一百多块镜子,都在这里了,你们谁给我报销一下,小两千呢。”
黄庭松嘿嘿一笑,道:“别着急,我给你报销。”
胖子一屁股坐在椅
子上,给自己灌了几口茶水,骂骂咧咧道:“咱们这可是费力不讨好啊,没人给咱们辛苦费,还得自掏腰包,买点东西还得我自己跑腿,有点吃亏啊。”
黄庭松刚想骂胖子几句,陈曦却直接走了过来,没好气的给了胖子一巴掌,骂道:“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心?你松哥这里都快挂了,地府都快找上门了,你还在这想着钱!”
胖子嘟着嘴,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嘟嘟囔囔道:“你看看你这人,说话就说话呗,动什么手么,疼死我了。”
周栖梧也瞪了胖子一眼,示意他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可没想到胖子反倒是更得意了,咧嘴笑道:“这件事我刚才想了一路,我觉得没啥事。”
众人都把目光看向胖子,后者笑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我跟松哥的时间最长,每次都是十万分危险,可松哥怎么都能化险为夷,平安度过,堪称打不死的小强,所以,我觉得没啥事,是你们想得太多了。”
黄庭松难得赞赏的拍了拍胖子肩膀,道:“胖子这话我爱听,就是你们想的太多了,肯定没什么事,你们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胖子和黄
庭松对视一眼,二人都是哈哈一笑道。
其实最了解黄庭松的就是胖子,因为他知道,黄庭松这个人永远都不会把自己情绪摆在众人面前,更何况还是大敌当前的时候,所以,胖子只能配合黄庭松,让大家放松警惕,不在追问这件事情,至于其他的,还是要等到收伏了病魔之后再说。
王老似乎是还想再说些什么,黄庭松则是摆了摆手,拎起包裹倒在桌子上,道:“先不说别的了,让我上上眼,看看你买的这些东西合格不。”
黄庭松翻看着镜子,胖子则是奇怪的打量着四周,问道:“哎,怎么没看到仙妹子呢?刚才没和你们回来吗?”
胖子这么一说,众人也都向四周看去,周栖梧挠了挠头,奇怪道:“不可能啊,刚才都是一起回来的,对了,玉仙刚才还问会折多少年阳寿呢。”
众人都在找钟离玉仙,黄庭松则是眼珠一转,哈哈一笑道:“算了算了,别找了,女孩子家家的,可能是上厕所了,咱们几个大男人还是办正事吧。”
周栖梧点了点头,道:“可能是吧,我都没看到玉仙妹子什么时候,应该是不好意思,偷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