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战事吃紧,国公爷同陛下都在为了战事而谋划,此值危难之际,国家大事为重,娘娘该明白这个道理。”
“我知道了……”容妃愣了愣神,扶着真儿的手站起来,往内殿走去。
殿内铺着细软的丝毯,行走无声,如步云端。
一层层的天青色锦幔垂挂着,抵御寒气,再者可以保内室温暖。
真儿扶容妃躺下后不久,见她已睡着了就起身离开了。
内室里一时间陷入沉寂,容妃缓缓睁眼,虚无的目光落在半垂的天青云纹锦幔上,她轻叹了一口气,又听见轻微的脚步声,随即翻了个身面朝里闭上眼休息了。
真儿探头看看床榻上并无动静,走进来又给容妃拉好锦被才出去。
透过漆金花窗上天青色的纱往外看去,挺拔的翠竹上落雪纷纷,仍能看见扑簌簌飘落着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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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雪绵绵,踏雪留痕。
孟清如回到昭庆殿时,雪势渐大,迷蒙着看不清远处,冷风也愈催愈急,打得脸上生疼。
她迈进殿内,淑妃正倚着紫檀椅看,一旁的慧云在好香丸,盖上精巧的青铜兽头盖子。
“娘娘,东西已悉数送过去了,这是礼单。”孟清如呈上一份金绸面的折,慧云起身接过,递给正在看的淑妃,淑妃摆摆手继续看,慧云便直接打开折仔细地一件一件对数。
“白玉观音一尊,龙形虎形黑玉摆件两对,玳瑁头面一套,珍珠手钏三对,金凤步摇一对,银钗金钗两对,八宝璎珞一对,玉环三对,如意金锁两只,玉佩三只。”慧云合上折,“娘娘,奴婢念完了。”
淑妃的目光一直落在页上,闻言轻点头道,“知道了,差事办的不错,赏。”
“谢娘娘恩赐。”孟清如伏首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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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待在营帐里,肃千秋觉得有些闷,但是奈何邸恒多派了四个人来看着她,她的每一个眼神都被这五个人仔细‘监视’着,很不自在。
此时她正仰躺在榻上,直直地盯着不远处做装饰用的刀鞘,忽然坐起来朝刀鞘走过去,五个人一时间从各个角落涌过来观察着她的动作。
只见肃千秋将挂着的刀鞘取下来,捧在手里仔细端详,摩挲着上头镶嵌着的红宝石,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又将刀鞘挂回原处,再躺回原来的地方。
五个人又默默回到原地各司其职去了,谁也不说话。
肃千秋扭头看向她们,连着两天了,她们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不会说官话,与她无法交流她也就认了,关键是她们五个彼此之间也不说话,弄得这个营帐好像只有她一个人会说话一样……
起先她还能自己哼哼调子唱唱曲子,可是现在也没那个心了,现在她只想出去转转。
也不知相里贡知晓了没有……
想到这儿,肃千秋不由得叹了气,忽然坐起来,然后直朝门口走去,不顾五个人的阻拦,硬冲了出去。
肃千秋一逃开那个如同囚笼一样的营帐,顿时心情开阔了许多,看远处的山也觉得好看了。
看眼前的人也觉得可恨了。
邸恒正站在王帐门口同人说话,见她出来了眸光有些暗,似是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