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卓发给我的这一段字上,清楚的写明司马桃患有荨麻疹之类的疾病,而她的这个疾病非常特别,是一种名字叫日光性皮肤炎的毛病。
顾名思义,这种病状呈现于只要皮肤接触阳光,皮肤表层就会出现丘疹,红斑,水包等皮疹,所以司马桃为了避免皮肤接触阳光,所以就常年穿着黑色的大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出去见人。
可想而知,又有谁,会去将这种都不肯将自己的脸暴露在自己面前的人当成朋友呢?久而久之,司马桃除了自己父母之外,就逐渐的和任何人都断了联系,就算是推荐自己的作品,她也是事先将自己的作品拍摄成照片,发送到购买方,拍卖方以及美术馆第三方和网上,等待着“知音”与其联系。
但是让我起疑的一点是,在程卓发给我的第一张照片上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笑的很甜美,站在一片绿草丛中,身穿一件蓝色的T恤和浅蓝色的牛仔裤,双手之间还比了一个V字形,看这少女,皮肤白皙,并不像是程卓说的那样,患有这种疾病啊。
“你们能带着我去302看看么?”我看着那三个保安,抬头说道。
五分钟后,那三名保安的其中一位直接就将我带到了司马桃的家门口,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窜钥匙,找了好久最后才找到了司马桃的家钥匙。
这一开门进去,一阵令人作呕的味道瞬间就从屋内直冲而来,我和保安都下
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我去……什么味道啊……”保安皱着眉头,站在我身后,左手把着司马桃家的门板,和我同时冲着门内望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我们两个人的瞳孔都快放到了最大。
我们打开门的第一时间,就看到在这房子的玄关处放了一件红色的女性性感睡衣,周围两旁原本应该是白色的墙壁,也沾满了红色的液体,这些液体看上去像是喷射状血液,但仔细一看,这些液体的眼色太过于鲜艳,虽然下意识看上去像血,但仔细一看,还是和血液有很大差别的。
“你站在这里,等我同事来,不要让人进来。”我转身对着我身后的保安说完,就迈步跨入了这间从一开门就特别诡异的房子。
绕过那件睡衣后,我直接就朝着着间房的客厅走去。
“你是谁……”我走进客厅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正端坐在她架客厅,等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并不是人,而是一座雕塑,一座做了一半的雕塑。
我走到了这座雕塑之前,朝着这客厅的四块墙壁看去,墙壁不是白的,而是暗系画作,我迈步走到了这些画作之前,用手轻触了一下,是,这些是画上去的,并不是贴上去的。
说实话,我不知道这些画的是什么,但我走进来的第一感觉,就像是走进了一坐炼狱,左侧的衣服壁画上,画着一堆白骨,他们以其各自诡异的狰狞方式,沉寂在一片岩
浆翻滚的火海之中,而一旁的,则画着一根冒着青烟的柱子,在那柱子之上,还贴合着不下数十具白骨。
我闭上了眼睛,想先着这些画作之上的图案,刹那间,我的脑中遍布哀嚎,那些白骨,那些被熔岩慢慢吞噬的白骨,那些被那根滚烫的柱子烫的连渣都不剩的白骨,这不就是,十八层地狱么?
“方队长,你……你发现什么了没有?”就在我冥想时,那名保安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探出了一颗脑袋,轻声对着我说道。
我睁开了双眼,看着他,皱眉问道:“我不是让你在门口等我的么?万一你破坏了现场,这个责任怎么算?”
“啪嗒……”一声脆响在我说话的时候突然从玄关传来,我听见后,二话不说,直接就从这客厅跑到了玄关口,可当我跑到玄关口,双眼朝外看去的时候,门口的这条走廊上,愣是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玄关的左侧是厕所,我走进来的顺后,厕所门是关着的,但现在的厕所门,却是开启的,也就是说,我刚刚听到的不是幻听,而是真的有人,在我们两个人都进来之后,打开厕所门,然后快步从厕所内逃窜出来,再用极快的速度,从这一条走廊上消失。
我没有上前追赶,因为根本来不及,就算我追出去,追到楼梯口的时候,这个人大概率已经到了一楼,这个小区很大,大到今天就算是十个人搜捕,都只可能是浪费时间。
“通知你
们监控室的保安,现在马上翻看监控记录,在这个时间点,从这栋楼内有没有人跑出去。”我转身对着那个还在屋子里面的保安说道。
保安点了点头,立马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就给自己办公室的同事打了一个电话。
紧接着,我将这个房子里面的所有房间门全部打开,首当其冲的进入的,当然是刚刚紧紧关闭,现在却已打开的厕所门。
厕所内的装饰非常简洁,除了一个浴缸之外,就只有一个马桶和洗漱台。
浴缸内还有半浴缸的水,而浴缸之外的瓷砖上面,也有很多水渍,马桶之上,还有一件女性内裤和T恤。
我抿了抿嘴,从厨房拿来一双筷子就将这件放在马桶之上的蓝色**腾空夹到了我的眼前。
浴缸的水是半温状态,而这条内裤的中央地带还有一些黄色的污渍,相信这条应该不是什么新的内裤了。
不过这也说明,我们推门而入的时候,这个躲在浴室里面的人,正准备洗澡,会是司马桃么?如果真的是司马桃,那么为什么程卓在敲她门的时候,她要谎称自己不再?难道,杀死那具女尸,并将那具女尸放入自己亲手所做的石雕里面的人,真的是她?
不,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案子并没有这么简单。
紧接着,我让保安守在门外,自己则是进入了司马桃卧室,卧室内很乱,地上满是可乐瓶子以及几天之前的外卖,床边还有一个相
框,相框内放着的,是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而司马桃,就站在中央,看上去她很爱笑,但在这张照片上,司马桃脖颈已经开始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红色痘痕,看来,司马桃在拍摄这一张全家福的时候,就已经患上了这一种怪病。
十五分钟后,苏姐和程卓也在我的通知之下赶到了现场,和我一样,她们在看到客厅上那画满了十八层地狱的壁画的墙壁的时候,两人表现的都是无比震惊。
我从房内走出,看着二人说道:“别看了,应该是司马桃画的,我在她房间里面发现了一本手画册,这本画册里面的第一页,就是这个火海,还有左侧的刀山,一模一样,就像是刻上去的一样。”
我还将刚刚在保安进入房门之后,有人从这间房子跑出去的事情也全部告诉了两人,看着两人疲倦的神色,怕是昨天又都没有睡好。
想来这几个月,我们能睡觉的日子,还真是屈指可数,可没办法,谁让周今和林司羽都受伤了呢,他们两个的工作量,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来承担了,即使我心中有多么的愧疚,这个时候,我们也不能掉链子不是。
“程卓,你去保安室看一下监控,看看二十分钟到十五分钟之前,有没有人从这栋楼内走出的,保安隶属物业,而这里出事,物业自然不想让人知道,我怕物业有私心,妨碍我们办案。”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门口正在做着笔录的保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