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抱歉的看着马老师,随后说道:“马老师,对不起,扫你和师爹的兴致了,但局里有案子,我和林司羽还有张中一现在必须离开了。”
张中一一听,马上就不乐意了,说了句凭什么。
我眉目一皱,看了一眼林司羽,后者直接就拖着他的后衣领就走出了这间阳台的大门。
“没关系,工作重要,你们什么时候要来吃,妈妈随时都在。”马老师就跟我妈一样,摸着我的脑袋,慈祥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走到客厅拿起我的外套就直接往门外跑去。
季明宇的尸体是在自家门口被发现的,我们三个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当地民警以及一队的同事已经将警戒线拉到楼下了,而张默也早早的出现在了楼梯口,我过去的时候他还抽着烟,一脸阴沉的样子。
我一见到张默,就气势汹汹的走到了他的门前,在他刚要开口的那一刹那,我直接开口说道:“别跟我说什么限期破案,也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如果不是你,这季明宇或许还不会死,张默,这一次,你别想我替你背黑锅。”
说完这句话,我带着林司羽和张中一直接就上了楼,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张默这个人我知道,如果他不知道自己可能做错了事情,是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他刚刚想说什么我也知道,但,人都已经死了,我再多的话,他再多的解释,都已经没用了。
“我曹……
”当我们走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门口的血渍瞬间让我们三个人都警觉了起来,血渍是沿着二楼的楼梯持续往上走的,小李此时正带人在楼梯口采集血样。
“小李,什么情况……”我站在三楼的楼梯口,面对着正背对着我采集样本的小李,轻声说道。
小李微微一愣,而后起身,将自己手上的塑胶手套拿下,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渍,说道:“头儿,血渍是从二楼楼蔓延上来的,拖拽状,应该是凶手在二楼杀死了死者,然后再将死者的尸体拖到自家门口,血渍在二楼最浓郁,也最多,到三楼楼梯口的时候,血渍明显比二楼少了许多,死者应该是在二楼被杀死的。”
我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就直接往季明宇的家门口走了过去。
然而,当我们走到季明宇家门口的时候,季明宇的尸体就这样被人用十几根钓鱼线高高的挂在他家门口的天花板上,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的老大,他的这种死状,应该是临死之前被什么东西吓到的状态。
但最让人接受不了的还不是他的死状,而是他那大的都快赶上人家孕妇八个月大的大肚腩,感觉就像是快要撑破肚皮一样。
我带上了塑胶手套,在张中一的许可之下,我伸出右手慢慢的在他那充满血渍的肚腩之上抚摸着。
可这不摸还好,我手刚刚触碰了一下季明宇的大肚腩,这肚子就马上给了我反应,我感觉肚子里面有东西在动
,而且还不只是一个,哦不,应该说是条。
我喊来张中一,后者直接就用手术刀将死者的肚皮划开,也就在手术刀将肚皮划开的那一刹那,张中一右手撑着季明宇的肚皮,右手直接将肚皮翻开,紧接着,一条一条的黄鳝瞬间就出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前。
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季明宇的肚子里面竟然会是这一条又一条的黄鳝,所以,当张中一翻开肚皮,带着那一副原本洁白无瑕现在却满是鲜血的塑胶手套将那些正在强烈蠕动的黄鳝带出来的时候,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瞪大了眼睛,从张中一旁边的工具箱内拿起一把镊子就往季明宇的小腹内伸去。
张中一之前已经从他肚子里面取出三条黄鳝了,我伸进去的时候,他的肚子里面还有四条黄鳝一直在游走,当我用镊子轻轻地挑开那些黄鳝之后,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黄鳝的下面,有一些毛绒绒的东西,大约手掌那么大,不时还发出吱吱的声音,在这些东西的下面,还有二三十粒黑色颗粒,看上去非常恶心的样子。
我眉目微皱,脱口而出的说道:“是老鼠?”
张中一这人,变态加上胆大,上来就用左手将那些还在蠕动着的黄鳝拨开,右手则是一把抓起了那三四只老鼠直接往我眼前凑,口中还喃喃自语的说着这应该就是老鼠吧之类的话。
我也不想跟他说什
么,只能僵硬着身子,从张中一的身边挪开,走到了一旁还在录口供的章惠身旁。
此时的章惠,早已被这一幕吓的魂不附体。
按照他跟我们同事录的口供,她从警察局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家里,期间,季明宇也没有回过家,直到今天晚上的七点三十分,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打错了,这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她才浑浑噩噩的下楼,准备去上晚班,可哪成想,刚一开门,就看到了季明宇的尸体,还是一具那么恶心的尸体。
张中一告诉我,季明宇的死亡时间是在今天傍晚的六点四十分到七点整,致命伤是额头上的那一记捶打伤,几乎是一击致命,用钝器直将他天灵盖击碎。
“这么说,是男人干的?”我撇头看着张中一,疑惑的问道。
后者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脱下了他那副重新换上的手套,说道:“不光是一个男的,还是一个很健硕的男的,他的手臂力量很大,要不然,天灵盖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被一击就击碎?”
“那他肚子里面的黄鳝和老鼠是怎么回事?”我撇头问道。
我这句话刚问出口,张中一就阴森森的冲着我笑了笑,然后指着季明宇尸体的下垮猥琐的说道:“我刚刚给死者检查过全身了,锭部有明显的扩大,而且周围还有一些海味,闻上去,应该是那些黄鳝的味道,所以……”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黄鳝这种东西见洞
就钻,想来应该是从……
我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我脑子里面满满的都是那种画面,这就不是辣眼睛的事情了,那简直就是辣脑子了。
我问过章惠,季明宇平日里面跟谁有那么大的仇恨,可章惠却说,季明宇虽然在家里面蛮横无理,但在外面,包括在工作的时候,人际交往上面,还是很有一手的,他家里不算贫困,多多少少都拿得出点钱,所以他跟人出去,大多都是他出钱买单的,那些人也乐此不疲的。
有的时候,章惠觉得他有点儿太过于“财大气粗”了,就说了他几句,当着朋友的面,季明宇还算是给章惠面子,表面上答应着,可回到家,却免不了一顿暴打。
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既然他在外面没有仇家,那么凶手会是谁呢,最有可能杀死季明宇的,无非就是这么多年来,饱受欺凌的姜逸母女,但……如果是章惠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她又是第一发现人,这未免也太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面去了吧。
不,应该不是章惠,张中一说过,季明宇的天灵盖是被人一击击碎的,章惠只是一个家庭主妇,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别说将一个大男人的天灵盖敲碎,就连将她丈夫吊到天花板上,都是一件非常难办到的事情。
更何况,这里一层总共三家住户,她还要冒着不被邻居发现的风险,将丈夫吊在上面,如果没有时间上的信心,她怎么都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