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右腿现在还不能自由行动,必须得扶着墙行走,刚刚的那终身一跃和抓住张中一时踹了的那一脚,弄得我腿上的伤口完全开裂,说实话,我的痛不比张中一的少。
不过看萧楠在替张中一接骨时,我却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竟浮现出了林白的身影。
那个时候,林白也是这样替我接骨的,现在想来,那时的林白,会的东西真的好多,怪不得她朋友间总会叫她万能王,因为似乎在他们的脑海中,就没有林白做不到的事情,这也是我在那些年,努力让自己成长的原因,我怕配不上她,也怕,她会因为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而和我分手。
可当我拿到警察学校的奖学金,正要回来跟她炫耀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这无疑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喂,看你走回来的时候一直扶着墙,是伤口又裂开了吧?我去跟护士要点药,帮你包扎一下。”萧楠拿着一块从凳子上卸下的木板,一下就给张中一固定住了,而后转身看着我的右腿,开口说道。
“哎哟,他这皮糙肉厚的,小时候他爹训他的时候基本上天天都是伤,到现在怎么也免疫了,我就不一样了,楠姐姐,你看,我这手都伤成这样了,都是你们两个弄得,要不要把你那个大美妞闺蜜的微信号推送给我?”张中一一脸幽怨的开口哀嚎道。
这个王八蛋,我怎么说也是从小跟他一直长大的,现在要女人都不要兄弟了,他到底还
是不是人?
我坐在病床上,顺手将我的右腿放入了被窝,白了一眼张中一,没好气的撇嘴说道:“滚滚滚,老子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出去别说我认识你,丢人。”
说完这句话,我将我盖在被子上的外套一下就丢到了张中一的脸上,而此时正站在一旁的萧楠,那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我床头柜上。
“看什么呢?”我看了萧楠一眼,说完这句话,这双眼睛也顺势朝着她看向的方向看去,当我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那张黑色卡片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眉目微皱,伸手就将床头柜上的那张卡片拿到了手上,上面写了两行字
你闻到死亡的气息了吗,其实死亡一直都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就在我聚精会神看着这封黑色卡片的时候,萧楠也从我床尾绕到了我的床头柜之上,也不知她从哪儿拿了一个类似于名片一样的钢片出来。
当我看到这块钢片的时候,我整个人为之一振,连忙从萧楠的手上将这块钢片拿在了手上。
“你怎么了?卡片上写了什么?这又是什么东西?”萧楠站在我身旁,缓缓地问道。
我没有搭理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手上这封早已锈迹斑斑的钢片刀,久久不发一语。
我又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这块钢片刀呢?那个时候我在读,家里每个月也就这么点儿生活费,我记得这块钢片刀是我一个同学送给我的,而那一段
时间,也是林白第一次来北京看我,我心想要送她点特别的东西,又没有钱,所以就将这块钢片刀送给了她。
她是嘉市本地实时记者,按照她的性子,揭发什么大老板克扣民工的工资这简直就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所以,她总是会遇到危险,而我又不能每时每刻在她身边。
我记得当时我送她这把刀的时候她很喜欢,因为这把刀是可以伸缩的,平常时候也就只有手掌心大小,但如果按一下旁边的按钮,刀子就会马上弹出来,她那时说过,这块小钢刀虽然不贵,但是我们两个人的第一份礼物。
我轻轻地按下旁边的按钮,可刀片却没有弹出,我在按钮附近摸了摸,这块钢刀已经完全秀了,而铁锈上面的颜色,却是暗红色,并不是普通锈迹的颜色。
“张中一,帮我个忙,提取这上面的锈迹,看看锈迹上面的血液……是谁的……”我咬了咬唇,疼惜的抚摸着手上的这一把钢刀后,就将其交给了张中一。
张中一在接过这把钢片刀的时候,也愣了个神,道:“能够融入锈迹里面的血,你看颜色的深浅就能辨别这血液撒在这把刚刀上的时间,看这锈迹的颜色,血液融合没有三年,也有两年了,怎么了?这把钢刀你认识?”
我点了点头将这一把刚刀的来历全部都告诉了萧楠和张中一,两人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朝我点头,承诺会提我保守这个秘密。
两人走后,我
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了床头,右手之上的黑色卡片也被我死死地攥在了手掌心之上。
这一把钢刀和黑色卡片,怎么会同时出现,给我这两样的人到底是想要跟我说什么?
难道,这张卡片和林白有关系?
死亡的气息,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它一直在我身边,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我隐隐约约之间,有一种极其不详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苏姐和程卓将傅博的所有资料都搬到了病房,索性我是公职人员,受的也还是工伤,所以张默给我找了一件单人病房,要不然,我可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拿着这些死者的资料在病房里面随便翻阅。
当然,我并没有将昨天那张黑色卡片和钢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除了萧楠和张中一,对于萧楠,虽然我认识不久,但她并不是一个会随便说话的人,而张中一就不同了,他那张嘴,唯恐全世界都不知道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不过在法医院,有萧楠这个人看着,我对张中一还是挺放心的。
“方怵,这些都是傅博的资料,我都整理清楚了,有关人士的笔录我都用红色标签贴好了,傅博近一个月的行踪我用黄色标签,而和他一些关系不好的人的档案,我用的是黑色标签,还有,今天一早,傅博的父母就从国外赶了回来,在见到自己儿子的尸体之后,两人却不愿意签署解剖同意,他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多,被送入了这家医院,我想,在解剖同意
上签字,应该会有些坎坷,不过我张中一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我想以……”
“张中一?处理这种事?我想你们是疯了吧,傅博的母亲现在在哪儿?”我看了一眼苏姐,而后一边穿着外套,一边瘸着脚直接走出了病房。
“二楼急症休息室。”苏姐也没多说,见我听到张中一去处理这件事后就一直在旁扶着我坐电梯。
到了二楼急症休息室后,我们突然看到了茫茫一圈的群众正堵在休息室门口,不远处还传来张中一和一中年妇女的吵闹声。
今天来看病的群众有很多,毕竟是周末,而楼上的一些病人,也听闻这里有好戏看,也急急忙忙的从楼上下来。
“方怵……你当心一点……”苏姐一边扶着我,一边冲在我前面帮我拨开了人群。
“我说你这个老太婆怎么油盐不进的?说了,你儿子的这种死亡方式,一定是被人杀死的,你想不想替你儿子讨回公道?你难道想你儿子死了之后,还没有人替他伸冤吗?让杀死你儿子的人逍遥法外?我看啊,你真是老糊涂了。”我这还没走到第一排,就听到了张中一义正言辞的声音,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想完了,尼玛,萧楠怎么会让他处理这种事情,这个人脑子一根筋,为了正大光明的解剖尸体,他差不多把我一半命案的家属都得罪光了,这种事儿,他法医院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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