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叔走了,我就代替张姐招待帮忙的村民。
而张姐母亲这个时候也清醒过来,被她扶着坐在堂屋低声垂泪。
家里一片愁云惨淡,不过好在有周围的邻居帮衬,倒是没有多寒颤。
除去先前我买来的那些纸钱还有鞭炮,一些邻居也自发的买了些纸钱过来,香火不断。
我和张姐还有黑子叔都换了衣服。
随着天色转暗,去其他地方寻找张远山尸体的人们也都回来了,不过他们带回来的消息都不是很好,在搜寻过后没有人发现张远山的身体。
虽然这个结果不尽如人意,然而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在心里我总觉得张远山失踪的那个身体应该就在芦苇荡里边。
而且我觉得当时在水底下抓我脚脖子的就是他!
毕竟那个芦苇荡里面平常没有人过去的,而且当时我也没有看到有人出现,要么这个人是闭气高手,要么他就是不需要呼吸……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被抓过的脚脖子也隐隐作痛起来。
“滴滴!~”
院子外突然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我跟着人们出去看看就见到一个小货车开到院门前停下。
我看了下,上边拉着一个透明的棺材,应
该就是冰棺。
黑子叔从车上跳下来,对着众人招手说:“过来搭把手!”
边上闲人不少,立刻过去齐齐用力将拉着的冰棺给抬到堂屋那里。
此时早就有人清理好了地方,将那冰棺放下。
而这时候需要将张远山的头放进去,这毕竟是个人头,大家心里都在发怵。
张姐母亲就推开她,用手将张远山的头抱起来放进冰棺里,表情都没一点变化。
看着张姐母亲托着一个脑袋的样子,我莫名的有些眼角微微跳动,心里寒蝉的厉害。
也幸亏此时张远山脸上遮着黄纸,否则那情形可就吓人了。
放好了脑袋,黑子叔在这个时候也过来了,让人们帮忙搬桌子。
这回他不但带来了冰棺,还带了一个乡村大厨,也就是专门在农村黑白喜事上做菜开宴会的人。
黑子叔倒是想得非常周到,因为这些村民都帮着张家寻找张远山的身体,于情于理都需要管饭的。
然而现在这情况,张家也没法腾出人手来招待,黑子叔带来的这个乡村大厨倒是非常及时。
张远山的脑袋被放到了冰棺里边,几个邻家的妇女就开始撕扯白布做孝带。
只不过现在他的尸骨不全,不能
亲戚吊唁,这些孝带也只是备用着。
七八个方桌子排成排摆在张姐家小院和院墙外边,大厨现场支起了锅,几个帮闲的轮换将锅里的菜给盛放出来端到桌上去。
一直到晚上七八点钟这顿饭才算结束,众人散去张姐在结清饭钱后又封了一个红包给炒菜的大厨,也给黑子叔封了一个,不过却被黑子叔直接拒绝。
眼看着张姐坚持,黑子叔就说:“你这丫头怎么死性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叔的为人,老张跟我关系平时也不错,给他处理后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要这样,那我可就生气!”
听他这样讲,张姐不好继续坚持,如果真这样说不定黑子叔就要给她闹翻了,人家刚刚来帮忙这是一片好心,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