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府。
萧墨珩抱着沈清漪的尸体，在地上坐了整整两个时辰，一动不动。
脑子里来来回回回荡着她临死前的那几句话——
【我要走了，往后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
他一个人，如何好好的？
【记得让云痕给你按摩腿，至少三个月。】
为什么都要死了，还在关心他的腿？
他的腿怎么比得上她重要？
【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小心淑妃，小心皇后。】
她每一句话都是在关心他，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还在关心淑妃和皇后，关心他能不能坐上那个位子！
从始至终，却没有一句提到她自己！
【剩下的，叶纤衣会好好爱你的，我也不必多说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想说，他不需要叶纤衣，他只要她！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他自己都震惊了。
他和叶纤衣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过和她的几天？
“沈清漪……”
“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哪怕你不让我爱其他人——就像对叶青衫那样……哪怕往后不能再见叶纤衣，不能再唤他纤衣，我也听你的，好不好？”
“……”
叶纤衣跟着谢世安和帝王进门的瞬间，正好就听到这么一句。
她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整个人都呆立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竟然说……他爱上了沈清漪？
他甚至……想因此放弃她？
如果不是沈清漪死了，他是不是打算从今往后都不见她了？！
“老八！”
景帝忽然厉喝一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
萧墨珩红着眼回头，就看到景帝带着国师顾沧海和叶纤衣站在房门口。
景帝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抱着沈清漪坐在地上，悲痛，茫然，满脸泪水。
印象中，老八唯一一次哭还是在良妃去世的时候，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即便是小时候被宫人欺负的时候，即便是后来在战场上伤重险些不治的时候，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皱过一下眉头。
可是现在，一个仅仅成婚几日的女人，凭什么让老八这样？
难不成这年头不止妖精能迷惑人，女鬼也行？
景帝想到这里，脸色愈发难看下去，“国师！还不快收了那女鬼！”
“是！”
谢世安点头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