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花不同偶得张良策,花琬琰戏说《石头记》(2) 花不甜从大堂上出来,没有跟着花在云去办‘他的丧事’,而是自己一个人赶去花玉娢和花琬琰的院子。 花小淘已经告诉她,给她说定了近身侍卫的职务。 所以,花不甜带着故地重游的百般滋味,步过熟悉的杨柳花桥,去寻这两个闺英闱秀的小侄女。 花不甜离开花家堡时,两女还是十几岁的小姹姹。如今,已是如花似玉的待嫁娇娘。 花不甜在远处端详半晌,也没认出来,究竟哪一个是花玉娢,哪一个才是花琬琰? 二女本就是孪生姊妹,再加上多年未见,女大十八变,当真的无法分辨。 只见两女坐在亭子里面,双双捧着琛册,神情专一,用心研读。 时不时的轻舒玉腕,取食石桌上的车厘子,姿态优美,雍荣闲雅甚都,颇为巴适。 一众侍女皆远远的立于亭外,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怕破坏了这静谧一隅的气氛。 花不甜也不想破坏她们用功读的悠闲氛围,第一次见面就做个搅局之事,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奈何,她是来伴读的红袖添香,是近身侍卫,总不能一直身在远处看着,只好硬着头皮去做这个恶人。 不料,在亭子外面,被一美女拦了下来。 “什么人?为何直闯此处!?” 此女穿着一身赭色劲装,身材娇小,显得玲珑有致;眉眼修嫮,衬着瓜子脸,透出周身的伶俐。 花不甜对此女毫无印象,猜测是个领头的侍女,急忙敛手回道: “玄卿玉瑶瑾,是新来护卫两位小姐的红袖添香。” 姑娘闻言恍然,将花不甜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戏谑道: “我当是谁这么直愣着闯过来,原来是六叔叔说起的那个伴读?听夜小姐的意思…,你是从麥东帝国来的?还是个出身高门大户的小娘子?可这规矩…,似乎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啊?” 花不甜被这小姑娘的话气笑了,她还真没想到,会在两个小侄女这里遇到什么磕绊。 似乎是自己把花家堡当做故地,便把人间世故忘了个干净,更把江湖事忘断。 似乎,夜听琴也来过这边?还讲了她的出处?有那城门口的龃龉,她可不认为夜听琴会说什么好话,立马猜出几分睚眦。 被这小家碧玉言语挑衅,花不甜强压着怒火,反问道: “吾是花家堡指派来护卫小姐安全的,不知姑娘是何人?什么身份?” 小姑娘笑嘻嘻的背起双手,骄矜道: “本姑娘花亸,家父是中丞左参军花万喜。吾在这里的身份和玉仙姝一样,也是两位小姐的红袖添香。只不过,比玉仙姝早来几年,也比玉仙姝更懂这里的规矩。” “日后啊,玉仙姝可要跟本姑娘多学着点。不要再这样直杵着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打横炮’的出身呢!看耽误了小姐们读习武,小心责罚哟!” 花不甜心里笑了,这丫头是赐姓家臣的子女! 左参军花万喜?她还真有几分印象…。 似乎,夫君的假身,花子祺的父亲就曾是这个职位。花如海死后,便是花万喜接了印绶…。 不管这花亸是什么出身,敢挡花不甜的道?那就是个作死的节奏! 论起辈分来,她也是花不甜的小字辈。被一个小辈欺负,这还得了? 花不甜纵横江湖多年,人前人后都被称呼为‘花掌盘’,是地地道道的土匪头子。 哪里容得下花亸在眼巴前儿跳梁? 玉瑶瑾当即面沉如水,尊严若神道: “原来是花亸姑娘,果然虎父无犬女!当真的立马横刀,老子婆娑!可惜啊,花亸姑娘似乎摆错了位置!” 花亸闻言,登时愠色上脸,涵烟眉骤然一挑,诘问道: “嗯?玉仙姝,此话怎讲!?” 玉瑶瑾面不改色,笑比河清:“玄卿来时,被告知两位小姐并无侍卫。一切安全,均由玄卿一人负责。” “而花亸姑娘却说自己也是近身侍卫?还要与吾平起平坐?玄卿护卫小姐,有自己的一套法则,不喜欢与旁人搭伙。一来,容易自相矛盾,反成掣肘;二来,责任必须清楚无误!” “玄卿既然担了这个责任,便是安全无小事,性命攸关,责无旁贷。若是花亸姑娘也来参一脚,出事时…算我俩谁的责任?为了分说清楚,免得日后龃龉。还请花亸姑娘与玄卿去往花家大堂,看看是堂上指派错了,还是花亸姑娘站错了位置
!?” 花亸本是当年的红袖添香,是个实打实的真伴读。后来与二女成就仙籍,便一直以侍卫自居。 她和二女一样,从未与外人比试过功法,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仅有修为上升较快,三人皆在冲虚境界之上。 而花不甜易容后的玉瑶瑾,修为压制在冲虚境一阶,比三女的修为都要低。 这才让花亸起了争强斗狠的鬼心思,心下狐疑着:堂上指派来的近身侍卫,居然还没有我修为高?若是如此,是不是我也可以坐这个职位? 此时,听玉瑶瑾搬出这些道理来,还要与其去堂上分说。 非但没有震慑住花亸,反倒激起了她的比试心思;更是把玉瑶瑾的话,当做了鹰头之蝇的假威势。 花亸怒形于色,直眉瞪眼道: “哼!玉仙姝,吾虽没有正规的名分,可多年以来,吾都是小姐们身边的真护卫。要我说,也不用去大堂那么麻烦。我们只要比试一场,看看彼此的本事,‘有能者居之’便是!如何?” 花不甜本就是华阳境的宗师修为,更有近日来修炼的《真影大法》傍身,怎会怕她挑衅? 当即就要应战,却被亭里的琳琅声音阻拦下来。 “朵朵切勿造次!人家第一天过来,你就如此浑闹?这是要给玉仙姝下马威嘛?” 说话的是花玉娢。 今日,她换了妆容:额头上画了花黄,秋娘黛眉,一身轻凊薄裙,尽显婉娈柔媚,淑静端慧。 只见她放下手中玉册,一扫倦容,冲着玉瑶瑾开颜一笑,客套道: “玉仙姝,来得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