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是害怕的孤独的,那种孤独不是一个人独处的孤独,是无所牵挂的孤独。
只有经历过孑然一身的孤独,才能明白有人挂怀的感觉有多么难得。
那万家灯火没有一盏为自己而亮,人生仿佛了无牵挂了无生机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
和夏知薇接完电话,陈生顿时变得精神百倍,睡肯定是再睡不着了,趁着有时间他一个人带着保镖再次来到唐人街。
他本想叫上霍欣宜,结果被她骂了一顿,昨天晚上她整理资料到很晚才睡,郭应相就更别提了,提到唐人街就摇头,他只好自己一个人过来。
前几次来唐人街都是急忽忽的来急忽忽的走,这次他才有时间过来过来好好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座全米国最大的唐人街是怎样的。
早上的唐人街倒并不冷清,走入‘天下为公’的牌楼,一阵阵热闹的杂吵声就已经传来。
虽然才早上七点多,但大多数商店早已经开门,和唐人街外的冷冷清清的旧银山市相比,这里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华人的勤劳和聪明在世界是出了名的,这是一种其他国家民族所没有的特质,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民族都没有这样的特质。
这种刻在基因里的勤俭节约使得华人每到一个地方,只要给他们一个安稳的环境,不出三代他们必然能摆脱贫困的生活,几乎毫无例外。
唐人街的早茶很热闹,茶楼里老头老太们熟悉的南粤乡音让陈生仿佛回到了南粤。
早些年出海外讨生活的大多数为华国沿海城市的人,而尤以南粤人居多,清末的闯南洋和被‘卖猪仔’多是南粤人。
这些南粤人在海外幸存下来并站稳脚跟发达后,常回华国提携族中老乡一起闯荡海外讨生活,有些甚至整条村的人都搬到了海外。
这也是为什么海外南粤人居多的原因之一,在国际上南粤语甚至是被承认的主要语种之一。
“像我们这一辈份的人,出生地在米国,自然而然就有了外国国籍,却是再也回不去华国了。”
司徒登和陈生正在喝茶,两人聊起老一辈的华侨他不由有感而发。
这也是许多海外第二代华侨的现状,父母甚至爷爷辈都在海外,海外出生的他们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华裔。
回国发展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和那些八九十年代移民海外的华国人不同,司徒登所有的人脉都在海外。
他的家里人从佬爷辈就已经在海外侨居,到了他父母那一代就已经是米国人,而他这一代几乎已经融入米国。
司徒登是因为家庭教育和历史的原因对华国一直保持亲近。
“在华国最初的第一和第二次革命中,美堂老先生和诸多海外华侨华人在其中是起到了重要作用的。”
有时候和华人相处称赞其本人不如赞其祖先,特别是近祖。
“想不到陈小兄弟年纪轻轻的竟然知道这些。”
自家佬佬被赞司徒登心里当然是很高兴的,但他也知道华国其实很少有人知道自家佬佬,陈生能认识自己佬佬他倒是挺惊讶的。
“我比较喜欢历史,认识美堂老先生就是在一些近代传记上看到的。”
年轻的时候陈生对历史并不感兴趣,是年纪大了后才渐渐喜欢看华国历史,之后发现那简直是个无垠的大宝藏。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陈生才说出请司徒登喝茶的目的。
“司徒登先生,不知道唐人街哪里有古医卖。”
这次来米国,回去怎么也得带点手信回去,父母和丈母娘那边他准备买些花旗参,这东西是米国的本地地道中药。
而夏知薇的礼物,他想看有没有一些医古籍,想给她买一些回去。
国内的医在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大多都被烧了,反倒是海外的可能会存有一些,司徒登在唐人街人面广,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忙找到。
“如果是古医籍的话,也许唐人街层那家老店会有一些。”
还别说,司徒登还真知道哪里有,两人喝完茶就去那家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