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住气,故作焦急道:“哎呀,这位玉兄到现在了还不见踪影,莫非出什么事了吗?凌统领,让兄弟们随你一起去寻找吧!”
凌云只当李炫为客气之言,遂道:“何劳李兄大驾,我这兄弟生性顽劣,也许是他在故意与你我开玩笑呢!天色已晚,还请诸位回去休息吧。”
李炫客气了几句,于是与李武向凌云告辞而去。
李炫与李武离了包子铺,向晋陵王府走去。
李武道:“大哥,你到底在搞什么玄虚?”
李炫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李武道:“什么话,咱兄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什么事能瞒的过我?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追根究底,一查到底,却又——”
李炫笑道:“你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吗?一则那青衣公子是否真的是郡主我们还不能确定,不可打草惊蛇;二则那人若果真是郡主,她今晚这一躲是不会再出来的,我们何必再苦等下去?”
“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炫道:“今晚先放过他们一次。先让十八妹查查根底,如果郡主真的在刑部尚府中,那就不止凌云了,只恐怕连吕正也难脱干系了!”
李武点头道:“大哥言之有理。只是这吕正、凌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敢诱拐与窝藏郡主!”
李炫道:“我看他们是十之八九并不知情。方才我与凌云谈话时,见他似乎并无戒备之心。
“也活该他倒霉!到时候证据确凿,再论他们个知法犯法、诱拐郡主、欺君罔上之罪,看他们还有何话说?这样也正好除去我们的心头大患,为我天枭立下大功一件,何乐而不为?”
李炫与李武谈论至此,已是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再说凌云,心中牵挂着玲珑,匆匆跟周三申分了手,在冷清的街道上徘徊着,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玲珑怎么样了。
此时他开始在心中埋怨自己当时不该心软放纵她,惹出这般麻烦来。
月色如水,桂影斑驳。凌云只觉得困乏极了,便走到路边,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两眼盯着街道上的动静,盼望能见到玲珑的身影。
这时,玲珑真的出现了。只是不是在街道上,而是在他身后的草木丛中。
她窥探着四下的动静,蹑手蹑脚向凌云背后靠来。她要给他个突然袭击,捉弄一下他。
凌云只是凝神留意着街上的动静,身形不动。
玲珑蓦地手一伸,双臂一笼,向他眼睛蒙去。
手到处却怅然若失。她一旦扑空,身子刹不住了,往前抢了两步,差点摔倒。脚在前抢时闪了一下,崴得生疼。
再看时,凌云已在几步外了。
浣玉气道:“你干什么?”
凌云冷然道:“说这话的应该是我,你干什么?”
浣玉道:“人家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么!”
凌云道:“你觉得今天晚上的玩笑开的还不够么?”
浣玉一时噎住。
凌云没好气道:“告诉我,方才你又在与我捉什么迷藏?”
浣玉解释道:“我没跟你捉迷藏啊!我只是出来以后见今晚的月色很好,凉风席席,想出来透透气而已。”
凌云心想:“你这一透气可好,害得我找了大半夜。”
他也懒得再与她计较,只是道:“走吧。”头前而走。
浣玉只好跟在后面。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凌大哥,方才你没生我的气吧?”
凌云道:“没有。”
浣玉道:“真的?我就知道,你胸怀开阔,不会与我计较的,对不对?”
凌云不理她,径自往前走。
这一天,凌云实在太乏了,一回白云轩倒头就睡。
浣玉这一晚却睡得很不安稳。她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到她的父亲、李炫、李武等人带了许多侍卫来到吕府,把她抓回了晋陵王府,逼她与丁继英成亲。她哭啊,闹啊,都无济于事……
翌日早饭时,她只觉得昏昏沉沉,食不甘味。
凌云见她脸色苍白,无精打采,遂问:“玲珑,你怎么了?”
浣玉道:“昨晚没睡好,做了个噩梦,梦见我爹抓我回去,逼我与那个花花公子成亲——”
她的声音凄楚了,“凌大哥,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来抓我,我该怎么办?”
凌云半天没说话,良久才沉声道:“玲珑,我跟你说句正经的话,你不要不高兴。”
浣玉两眼痴痴地望着他道,“凌大哥,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