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熙收起其他心思,投桃报李她自然要对的起李义的这份好,就算她自身天赋很好,也是竭尽全力修炼,短短三年时间便完成师父打基础的要求并且顺利进入炼气后期,总算是不辜负师父对她的期待。
也许真的是她基础很好,也许是她天赋异禀,加上她实在刻苦,李辰熙的修炼速度实在是有些骇人,一般人引气入体后花个百八十年筑基很正常,天才少说也要十年开外,至于像灵犀仙子那种仅四年就筑基的天才中的天才更是凤毛麟角。李义却发现自己这个徒弟按照现在的修炼速度怕不过三年也要筑基了,如此速度,好也不好。
“师父,您找徒儿有何吩咐?”这日李辰熙刚出关就被守在门口的小厮带到了李义面前。
上手检查了一番自己弟子的修为,李义很是满意“恩,很好,为师看你最近经常闭关,徒儿你修炼进度很好,不过也不用如此着急,修炼一事不用急于求成,适当的休息对于修炼还是很有益处。”
被她自己师父夸奖,李辰熙很是自豪,师父的话和父亲教导刚练武的她时的话几乎如出一辙。她刚刚进入修仙的门槛,正是兴趣浓厚的时候,似乎是沉迷了些,意识到了她自己的问题,李辰熙自然大方承认“师父,您教训的是,弟子这几年是沉迷了些。”
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一股子你不让我干我偏要干的别扭劲,这么一个听话懂事的弟子,怎能不让人喜爱,来都来了李义想着正好点拨一番“熙儿,何为修仙?”
李辰熙只当师父对她进行日行考教“师父曾给弟子说过,我等修仙之人自古以来修的都是长生乃至得道,飞升成仙,纵然我界灵气稀薄飞升无望,也不该放弃飞升之念,传承未绝,证明天道未弃。”
李义满意的点头,继续问道“如何修仙?”
听到师父接连发问,李辰熙瞬时懂了师父的忧虑,她现在修炼很勤很猛,归根结底还是刚接触新的事物,兴趣使然,可一时的兴趣如何能支持以后寂寞的修行“修仙枯燥,唯有日复一日的坚持。”
“很好,很好”李义满意的紧,他最看重他这个弟子的就是她的坚韧,她的天赋悟性也让他眼前一亮,更重要的是在人生经历重大变故后还能坚持本心。
有天赋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有这份心性的人真心不多,从她的回答李义就知道她已然知道他的担心,虽然他的小徒弟懂了,多唠叨几句又何妨“熙儿,师父其实更愿意称呼我们自己为修行之人,我们修的是自身,外人看着我们飞天遁地,仙法仙术眼花缭乱,自然羡慕。可谁又知道修行之苦,寂寞,枯燥,乏味才是修行的本色”
李辰熙从小跟着父亲习武,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也知道师父担心她不能坚持,偏偏这事多说无益只能看行动“弟子敬遵师父教诲。”
弟子能受教,李义心中越发高兴,也不再多言,说出了他原本的目的“你到我散仙盟三年有余,前面基础打的很好,现在你已经正式开始修行,修行本就不易,师父也知你胸有沟壑,这些年该教你的基本上师父都给你讲过了,很多事情你也一点就通,师父知道以前你流浪过一段时间,也能知道游历对于一个人心性的磨砺,而且以我们熙儿的聪明,你应该早就知道本门的功法属于武道双修,一味的苦修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心性跟不上是会出问题的。你看是跟着门人出任务,还是自己外出游历一番。”
李辰熙暂时并不想做任务,这些年她一直在闭关苦修,没有再出门,其实和散仙盟的门人并不算熟,也不方便请门人替她打探朝廷之事,她也是时候去处理她自己的事了“师父,弟子想自己出去游历一番”。
对于李辰熙的选择李义并不意外,拿出他准备的物资“既然是游历,各项物资就要准备齐全,里面还有块令牌,你拿着到各地驻点都可以提调人手物质,切记危急情况下方可用。”
李辰熙一看,好么,大半间屋子都快堆满了,吃穿用度,应有尽有,将这些物资收到储物戒指中,她知道散仙盟并不富裕,毕竟有那么多门人要养,所以他师父一向有些扣扣嗖嗖的,这次这么大方倒是让李辰熙有些不习惯“师父,您这是把一条街搬空了么?”
李义哪能听不出他徒弟的未尽之语,不就是说他穷么,他不是没有好东西,可是他用这些的时候还没到,现在修仙界没落,很多好东西用了就没了,他自然要能省则省。
“调皮!”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这个没大没小的徒弟,心中却很高兴,能这么和他说话,表示李辰熙对他越发亲密了,想着他养大的小徒弟要他出去闯荡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虽然这个世界修仙者能力低微,万一碰到不长眼睛的了,拿出三道刀符“这个是为师模仿那个剑修,各封的一道刀气,元婴以下秒杀,元婴以上也能为你争取到逃命的时间。”
师徒二人闲聊几句,李义又嘱咐李辰熙一番,这才结束了谈话。
回到她的住所,时间虽然已是深夜,李辰熙还是按照她的习惯将今天的一个时辰的武术训练补上,就算刀法早就如火纯青她也不曾懈怠。洗漱完毕,李辰熙继续以打坐代替睡觉,倒也不是她不听师父的话,只是这些年来自从得到这套吐纳功法,她就一直是这么做的,从最开始不得其法到后来每天只需打坐1-2个时辰,她的精力就完全恢复了。
时间对于李辰熙来说太少也太珍贵了,一天本就只有12个时辰,她要练武为了以后复仇,要打猎为了补充营养,要挣钱为了生活,还要探听她需要的消息,时间真的是不够用,若是每天再耗费3-个时辰来睡觉,她就是有3个脑袋8只手也干不完她要干的活儿。
第二天一早,李辰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拜别了师父就直接出发了,她准备在去京都之前,再去看看张叔,这些年她和张叔都没有见过面,全靠偶尔的飞鸽传维持联系,可她在散仙盟,到处都是修仙者,她也不方便和张叔多说,三年没见,也不知道张叔现在怎么样了。
等出了门,李辰熙这次没有做任何掩饰,她当初拜师的时候穿了一身红衣,师父说是她穿红衣好看,给她备的衣服也大都是红衣,而且当初的拜师大典,朝廷也是有人来观礼的,她红衣长刀的形象怕是早就传遍了修仙界与世俗界。
她这么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又拜在师父门下,还是师父唯一的亲传弟子,想来她的身份不知道被多少人调查过,她的出身经历怕也是早就被人查的一清二楚,既然是这样再作遮掩岂不显得小家子气。
而且这么一个状况,李辰熙师父作为当世顶尖高手,她是他老人家唯一的徒弟当然要拉大虎扯大旗,有简单的方法为什么不用。她本就是要报仇,但她什么时间去报仇,那是她说了算,就让那人从现在开始,每天战战兢兢,担惊受怕,随时担心她去取他人头不也挺好。
红衣长刀白马,李辰熙没有半点掩饰,就这么招摇的往边城走去,只是这一路上并没有如她想象中一般引来那么多关注,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或者被为难,经过那些城镇都是很正常的验身放行。
直到李辰熙进入边城,听了守城士兵的窃窃私语,总算明白了没人关注她的原因,只听那等着换班的一队官兵在一旁闲聊。“哎,你看刚刚过去这个是最近看过的装的最像的一个。”
“张哥,哪儿不一样,不都是一样的红衣长刀么?”旁边一小兵答腔问道。
那被人称呼为张哥的人,见有人问他,故作高深的答道“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是听我一个朋友说过,人李辰熙背的那柄长刀可不是普通的长刀,而是咱们的军用长刀,以前那些人就和你小子一样只知道红衣长刀,随便整把刀背着,装都装不像,哪像这个明显有做过功课。”
那小兵配合着满脸崇拜的拍马屁“张哥,你知道的真多”。
“那是,跟着你张哥混,哥罩着你。”
见两个小兵已经开始扯其他的,李辰熙便也没有再听,原来如此,笑了笑,不做他言继续往张平的客栈而去,客栈除了更旧了几分,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也没有打扰张平的生意,定了上次的房间,李辰熙直接要了晚饭送到房间,便回房了。
吃完饭放在那里等店小二第二天来收拾,李辰熙算了算时间,恩,时间还早,继续今天的修炼,就算离开了散仙盟,她也不会放松她自己的修炼,一直按照她自己的计划安排,继续执行。
当她正式踏入修行之时,李辰熙就知道这才是她一直想走的路,刚开始练武是因为她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后来练武她是为了复仇,现在修行当然也是为了复仇可更多的却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喜欢修行的感觉,她喜欢那个每一日都比前一日更厉害的她自己,她喜欢不停的超越她自己,而她也知道只有修行才能让她一直突破她自己。所以她能付出常人无法付出的努力,做到常人无法做到的坚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寂寞。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李辰熙顺势结束了修炼过去开门,门口的果然是张平“张叔,您进来吧。”
两人相对而坐,又是三年未见,张平很是激动,目不转眼的看着他家小姐,李辰熙也是安静的坐着任由他打量,虽然张平也知道他家小姐被散仙盟的盟主收为徒弟,过的肯定不会差,可他还是生怕她那儿不好。
张平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含泪,见他家小姐长大了也长开了,虽然还不是很白却也没有以前那么黑了,也是一个坐在这里就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了,身形也不似以前那么单薄了。
见他家小姐就这么微笑着坐在那里任由他打量,张平眼里的泪突然就忍不住要往下掉,怎么人老了,还开始多愁善感起来。只是在他家小姐面前还怕什么丢人,他有好多话想说,好多话想问,最后也只说了一句“我的小姐啊,您长大了。”
李辰熙自然看到了张平的眼泪,感受到张平对她的挂念,她当然知道张平担心她什么,便开始讲述她这些年跟着师父修行的一些趣事,偶尔也给张平抱怨抱怨修行的枯燥。让张平听的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就这么闲聊半晌才开始进入正题。“张叔,我再陪您在这边待几天,就要去那京都,有些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小熙啊,你刚才还说你的修为也不过刚入门,这样去会不会有些冒险?”这么些年过去,说句难听的,张平有时候甚至觉得若是报仇会伤害到小姐,这仇不报也罢,他想若是将军也在应该也会认同他的想法。
李辰熙自然是听出了张平的未尽之言,“张叔,我知道您的担心,您怕我受到伤害,可现在的状况和三年前又不一样,其实自从我拜师开始,报仇就已经不是难事,毕竟我现在身后站的是散仙盟,只是我需要一个真相,这件事也不仅仅是我们家的事,还是边城被屠的百姓的事,更是我们李家军无辜战死的将士的事,他们都需要一个真相。”
张平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否则他不会想办法留下一直调查,只是小姐是将军唯一的遗孤,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没有孩子,好些时候他把小姐当成他的孩子对待,自然不愿意她背负那么多,他希望她一直是他那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小姐,“小熙,有什么是张叔可以做的了?”
“张叔,您做的已经很多了”李辰熙扬了扬手上的戒指,“这里面可是有您收集的证据,我还要靠着它们让那罪魁祸首认罪伏法。”
两人就这么闲聊许久,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