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朔月的心声
这是一场凯尔特英雄之间的内战。
这是心技体完美无缺的强者之争。
就在这短暂而迅捷的交锋之中,毫无疑问——是ner占了上风。
相较于仓街的第一场战斗,sar今晚的剑招力道更轻、更迟缓,因为她把左手拇指紧握在手掌心中,没有按在剑柄上,剩下四只手指轻扣剑柄,只用来辅助控制剑尖方向,斩击时并没有用到左手臂的力量。
ner清楚,那是他的宝具“必灭的黄蔷薇”所造成的伤势。
在激烈而无暇念诵宝具真名的宝具战中,他的双枪实在是太过锋锐,只要沾染上它们的一丝属性,就会让敌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是,没有全力应战的骑士之王,这并非是迪卢木多想要挑战的——
“你可别会错意了,ner。”
可能是注意到ner心中的犹豫吧,英气勃勃的sar摇头,道:
“这一战是仓街的延续,那时的伤势正是你的勋章,对我而言,伤势以及出招的力道在战斗中都只是次要因素。为我带来胜利的唯一因素只有如何集中斗志,让战意更加精纯敏锐而已。”
黄金的长剑于夜空中横扫而过,那流畅的动作证明了sar所言非虚,哪怕身处劣势,她的眼神里满盈着坚毅澄澈的斗志,没有怠慢也没有犹豫。
现在的sar的确“拼尽了全力”,她自己也希望在这种状态之下决斗——
ner明白了这一点,从内心深处泛起一股强烈又痛快的麻痹感。
啊啊,他是何等幸运,能在这场战争中现世,又能在无数英灵之中遇到这位高洁如月光的骑士……
“愿你的骑士之剑荣耀永存,我能遇见伱真是件幸事!”俊美的枪兵满足地笑着,眼里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那是遇见志同道合之人才有的喜悦和感激。
双方都是有志一同。
如果这是一条无可退让的路,留下来的那个人就必须带着敬意目送前方的人继续往前行。
那么就来打一场没有顾忌、没有遗憾,只有搏命以问刀剑真正价值的战斗吧。
赤红与正黄的长枪如闪电般挥舞,它们前所未有的鸣啸着,撕裂了周遭的空气,宣泄着主人高昂的战意。
“费奥纳骑士团的前锋枪兵迪卢木多·奥迪那——与你一决高下!”
“我接受,不列颠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接受你的挑战——!”拔出插在地上的誓约胜利之剑,sar没有一丝犹疑地前突,挥剑,“来吧!”
兵刃再次冲撞,来回翻飞,交迸出来的火花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以武为本之人的喜悦在发热发光一般。
————
肯尼斯藏身在废工场深处的阴暗角落里,看着外面展开的战斗。在他心里没有那两位骑士的清廉觉悟,只有满腔焦躁烧灼着胸口。
战斗持续愈久,他就愈感到焦急懊恼。
为什么打不赢?为什么ner的长枪就是刺不到sar?
事到如今,肯尼斯深深悔恨于没能拿到伊斯坎达尔的英灵,那时候圣遗物在紧要关头遭窃,肯尼斯赶紧找英灵迪木卢多代替。虽然英灵的能力比较差,但自己绝对是一名超一流的御主,就算多少有些不利也能弥补过来。当时的埃尔梅罗爵士心里甚至有一种大胆的想法,认为从灵的不足之处靠自己的才干弥补就足够了。
但是现在的肯尼斯已经失去魔术回路,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乐观,如果想要靠着仅存的一道令咒与差劲的从灵在这场战斗当中活下来,那就必须要更加小心翼翼才行。
自我强制证已经签订,逃跑只会让死亡更早的到来。
可恶……内心呻吟着,肯尼斯情不自禁地将怨恨的目光望向一旁的青年,他桌上摆着的饮品和零食是那样的惹人厌烦——
金色的眼眸带着宛如实质的威严,逼得肯尼斯狼狈收回眼神。
“大可不必这么盯着我。”并没有将他的冒犯轻轻揭过,朔月举着可乐杯,漫不经心地,说出了对肯尼斯而言无比羞辱的话语。
“你就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废物,肯尼斯·埃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沉溺于对未婚妻的溺爱而拒绝接受现实,沉溺于自身的才华而愚蠢莽撞,沉溺于男人之间的嫉妒而拒绝正视你的从者……最终落得的,就是这么一个下场。”
那位忠心耿耿的枪兵正尽情享受与sar之间的战斗,所以朔月终于能痛痛快快的,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诉诸于口:
“没有比这位枪兵更好掌控……不,我是说,更好相处的对象了,只要你对他托付信任,他就会将他的武艺他的灵基他的性命——将他的一切都奉献给你(aster)。”
“虽然以ner职介降临的迪卢木多并没有带上他的愤怒之剑,但‘必灭的黄蔷薇’(gae·idhe)在我看来也足够危险:不仅对于从者,更是对于御主。”
说到这里,朔月的嘴角露出了嘲弄的笑。
“毕竟,御主可不像从者一样,本质上是灵体,可以随时止住伤口流血啊。”
这柄能造成永久伤势的魔枪,在七个阵营大混战的局面之中,实在是太有用了。虽然有被群起而攻之的可能性,但只要御主交际得当,拉拢,结盟,分化对手的话,相信很多御主都乐意看见其他敌人生生流血而死。
最后局势明朗之际,只要将剩下的敌人拖入白刃战——又有谁敢打包票说能胜过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战士?
虽然是理想化的结果(毕竟四战的从者大多破格),但这也证明了ner拥有着问鼎最终胜利的可能性,更不用说肯尼斯身为魔术师的能力在这场战争中出类拔萃,ner的魔力更是他的未婚妻索拉乌供给。
结果一手好牌,生生被肯主任作成了这样子。
“我不想听你的反驳,现实已经证明了一切。”朔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将肯尼斯的话语逼了回去,随后托着腮,静静看着空地里争斗的两道身影,平静的低语宛如梦呓。
“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个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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