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到底发生乜事?那人到底是谁?难道他真的是……”
等到杜永孝离开,查理再也忍不住上前询问道。
其他警员也看着从审讯室出来的大头。
见大头失魂落魄,大家心里有数,没一个人敢轻易开口。
唯有查理这个不知死活东西,还在拦住大头询问。
“哥,你倒是说话呀!刚才你打我那两巴掌我可以不计较,可现在你必须要给我讲清楚,那人到底是谁,你怎么这么怕他?他姓杜,难道他就是——”
大头怨天怨地怨社会,扑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心都有,听到查理的话更是一腔火气无处发泄,猛地扑过去照着查理就是一脚:“蒲你老母!你这个丧门星!你这晦气杂种!你知不知我得罪了谁?你知不知我能混到今天有多么不容易?”
将查理踹倒在地还不解恨,一脚又一脚的踹下去,直踹得查理哭爹喊娘的求饶,又狠狠踢了他几脚后才住了手,打人也是个体力活,大头抹着额头的汗,气喘吁吁骂道:“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吗?话你知,他就是我大佬,华人第一总警司杜永孝!你这扑街仔,搞谁不好,偏要搞他,知不知我被你害死?我工作都丢了!我丢你老母!”
说完,噼里啪啦,又是一阵狠踹。
……
一转眼又是一个礼拜,周六下午,中环总警署办公室,杜永孝坐在办公桌后,前面站着斗鸡强,龅牙驹,任达容,还有庄定贤四人。
他们和大头合起来号称杜永孝身边“五虎将”,震慑敌胆,威风凛凛。
此刻四人都在为大头求情。
大头遵从杜永孝意见,第二天就提交了辞职报告,杜永孝直接批下,如今大头已经辞职一周。
在这一周内,大头从一个威风凛凛华探长,直接沦为无业人士,那些曾经对他尊敬的,称呼他哥的,现在也开始直接称呼他“大头”。
一些赌场,暗娼,还有一些不法场所倒是很看重他,想要邀请他加盟,给他高薪回扣什么的,却都被大头拒绝。
大头知道,这些人看重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建立起来的警队人脉。
没了事情可做,大头每天都借酒浇愁,不是留恋酒吧,就是舞厅,喝醉了酒就开始耍酒疯,拍着胸脯说自己是谁谁谁,曾经多威风。
一开始那些场所还能忍,次数多了,就不顾一切,直接把大头丢出去。
大头可以说整个人快要废掉,每天精神萎靡,无精打采。
本来他的储蓄足够他开个店做生意什么的,但他内心深处就是过不去这个坎,他还是希望能够重回警队。
作为好友,斗鸡强他们看不得大头受苦,于是就主动过来找杜永孝求情,希望杜永孝能够网开一面,让大头重新履职。
大家替大头说情的理由也很简单,说大头一直跟着杜永孝,劳苦功高,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另外大头对杜永孝忠心耿耿,一直都是杜永孝的坚定拥护者等等。
杜永孝手中把玩着钢笔,听着众人说情,等到大家说的差不多了,他这才放下手中钢笔,目光灼灼望向四人:“话我知,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做错?”
“咳咳,这个——孝哥你做事从来都是对的,我们又岂敢质疑?”斗鸡强说道。
“是啊,每次决定到最后都证明你是正确的,我们都习惯了。”龅牙驹说道。
杜永孝又看向任达容和庄定贤。
两人没吭声。
“好,既然这样我就摊开了同你们讲!”杜永孝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四人面前,望着他们道:“你们跟我这么久,应该明白,我这人向来做事对事不对人!我知道,你们之所以跟我,无非是为了升官发财,至于讲义气什么的,鬼才信!”
“不是啊,孝哥!”
“稍等,让我把话说完。”杜永孝打断斗鸡强,“也许你们几个是例外,包括大头,你们对我怎么样,我杜永孝这心里十分清楚!”
杜永孝拍拍胸膛,目光望向四人,“所以我才会对你们这样重视,对你们这样在意!”
杜永孝说着转过身,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背对着四人:“所以当我知道大头做出这种事情,你们可知我心中有多难过?本来我准备年底帮他扎职,可现在——”
杜永孝转过身,表情痛苦:“话我知,该怎么做?”
斗鸡强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再做声。
咚咚咚!
有人在外面敲门。
杜永孝挥挥手,对斗鸡强四人道:“你们出去先!”
“是,孝哥!”
四人不再多说,一起出去。
须臾——
嘎吱!
门被推开,进来个杜永孝意想不到的人,查理!
查理穿着白色西装打扮的很支棱,头发中分,梳得跟狗舔似的,戴着金丝眼镜,胳膊下夹着公包,一副猥琐姿态。
看到杜永孝,查理立马小心翼翼进来,看到杜永孝满脸赔笑:“唔好意思,杜警司,上次……咳咳,这次我是专门来给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