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伊斯兰堡。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让人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而安静坐在窗边,眉头微微皱起,嘴唇紧闭的男人眼神却游离不定,似乎陷入了纷乱的思绪之中。
“想什么呢?”
万晓铃脚步轻缓的走到张良身旁,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读懂他的心思,这家伙自从前天回来开始,就一直时不时的发呆,让她心里十分担忧……
尽管她的声音很轻柔,但听在张良耳中仍然如同闷雷般,将他从沉思中惊醒,他僵硬的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然后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说完,他又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最近脑子很乱,总是想一些有的没的,需要梳理一下。
“……”
万晓铃心中一紧,她知道张良一定有心事瞒着她,干脆坐到了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说一说,也许我能帮你分担一些”
这个工作以前是甄野负责,两名武官会互相倾诉自己心中积压的心事,也算是一种心理治疗手段吧,省的他们这种常年冲杀在一线的战斗人员精神出现问题。
可此时甄野不在,她只能临时接过这个担子,毕竟她现在是组长,就像以前童万鑫那样,她也需要随时关注小组成员的个人状态。
“都过去了……”
张良摇了摇头,不是他不信任百鸣,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脑海中完全是一团乱麻,根本没法对别人说……
“别老自己瞎合计,小组暂时就剩我们两个了,我们需要相互扶持才能挺过这次的难关……”
万晓铃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忧虑和不安,她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默默的陪伴在他身边,转而说起了别的,希望能够给他带来一丝温暖。
“对了,小玉的生命体征已经彻底稳定了下来”
“真的?”
听见这个好消息,张良原本无神的双眼明显有了些许亮光,他惊喜的看向身边的队友,眼中满是期待,就好像生怕万晓铃是在骗他。
“千真万确”
当得到肯定的回答,张良心中的喜悦之情瞬间爆发出来,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连心中的压抑感也随之消退不少,身上那股沉甸甸的感觉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不过,她身上其他的伤都好说,就是头部受到的撞击比较严重,一直没有醒,部长的意思是先将小玉留在那观察,等她的身体状况能够允许乘坐长途飞机,再把她接回首都请专家重新会诊”
“嗯嗯,人活下来就好,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什么疑难杂症治不好?”
张良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当时他看到荣爱玉那副柔弱不堪、奄奄一息的躺在重症监护室内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和恐惧,甚至隐隐感到了一种绝望……
尽管平日里他总是喜欢捉弄那丫头,时不时的给她找点小麻烦,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早已将荣爱玉视为自己的亲生妹妹一般珍视。
当他亲眼目睹曾经活泼可爱的丫头如今却全身插满各种医疗仪器,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这一幕让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张淼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那种沉重的压力瞬间涌上心头,几乎令他无法呼吸,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
“甄野那边部长也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初步的会诊结果还算是理想,你不用太担心”
说完最后一个好消息的万晓铃,缓缓将双腿抱了起来,然后将下巴轻轻的放在膝盖上,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和张良一起坐在窗前,目光投向窗外那些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人群。
此时的伊斯兰堡正值冬季,虽然这里基本上不会下雪,但由于它靠近喜马拉雅山脉的缘故,气温已经相当低了,大约在零度上下徘徊。
那些需要外出工作或办事的人们纷纷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行色匆匆的行走在大街上,他们有的裹着羽绒服,有的穿着毛衣和厚外套,还有的戴着帽子和手套,以抵御寒冷的侵袭。
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他们身份各异,背景复杂,有上班族、商人、学生等各种角色,每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目的和使命,踏上这片土地,这一切汇聚在一起,构成了这座城市冬日里独特的风景。
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仍有一些外国旅客们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探寻着这座城市的历史与化。
相比之下,本地人的身影更为常见,作为巴基斯坦的首都,有太多活不下去的普通人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希望能够得到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这座城市冬日风景中的一部分,他们的故事和经历交织成一幅真正的社会百态。
“对了,最近阿莫斯联系你了吗?”
或许是因为两个对他而言都十分重要的同伴接连有了好消息传来,张良的精神也振奋了许多,他这才想起了一件事情,询问起身边的队友。
“没,我昨天倒是想要通过他,问问三军那边有没有关于图瓦的最新情报,可他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提起这事,枕着膝盖的万晓铃也有些疑惑,按照常理,他们这种工作性质的人是不可能将手机关机的,哪怕是暂时因为某些原因没接到电话,但也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回过来才对……
“是吗,我早上也给他打了一个,同样没人接”
张良皱了皱眉,难道阿莫斯出事了?
不应该啊,这里可是巴基斯坦的首都,三军的大本营,那家伙大小也是一位中层领导,怎么可能说出事就出事……
原本心里压力舒缓多了的张良又胡思乱想起来,在阿莫斯及时帮忙救了蚩尤后,他是真的开始拿对方当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