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车有些年头了,不好打火,阮耳摇了很多遍才把车摇开火,车发出“哐哐”的声音,一股汽油味扑面而来。
阮耳已经坐上了车,看着下面的沈清则笑着说道:“成了,上来吧。”
沈清则看着坐在上面的阮耳抽了抽嘴角,一直保持平静的面孔难得开始龟裂。
记忆仿佛又重新被当年的事情支配,那时他第一次跟着阮耳去卖破烂,阮耳在前面开车,所谓的副驾驶上坐着大虎,后面的破烂堆的很高,用绳子系着。
他就摇摇晃晃坐在上面,卖破烂的途中要经过一条很窄的小道,那天恰好对面有车也要过来。
两车相见,阮耳给对面的奔驰让路,奈何过道太窄,那次上面的纸箱没有绑好,往一侧倾斜,当车从那条斜坡歪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大脑是有一瞬空白的,最后他是从一堆破烂里爬出来的。
那次给沈清则留下来的阴影实在太大,以至于每次再坐车的时候都胆战心惊。
他原本以为离开了东南角这辈子不会再坐上这样的车,没想到命运兜兜转转,他还是坐上了阮耳的敞篷三轮车。
“快上来啊。”阮耳等的不耐烦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沈清则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坐了上去,沈清则一身破旧农民工版迷彩服和阮耳一身杏红色外套,两人妆造土里土气,完全看不出原本两人该有的样子。
三轮车发出响亮的“嘟嘟”声,在路上响了一路,阮耳好像终于又找回了曾经熟悉的感觉,一路上都在唱着《自由飞翔》。
“沈清则,是不是超级爽?”阮耳大声问道。
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人,阮耳畅通无阻,除了路有些颠簸,几乎每次都能把沈清则颠的五脏六腑移位以及风有些大,偶尔刮的脸生疼外基本上没什么毛病。
每次颠簸的时候沈清则下意识的要扶旁边的扶手,奈何这车太破,旁边的扶手是铁做的,早已经生锈断掉,他只好紧紧搂住阮耳的腰。
“要不,你慢点吧,也不是很急。”一个坑将沈清则的声音颠簸的九曲十八弯。
阮耳却十分豪爽的拍了拍沈清则的手:“放心吧没事儿。”
三轮车渐行渐远……
“砰!嚓—咔—咔咔——”
好像是有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三轮车停了下来,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
这辆车的座位应该很早之前就坏了,这辆车的主人没舍得放弃他,就在上面加了一块板子,但不是很牢固,车被颠簸了这么久,板子掉了下来,偏偏这车也是个歪着的,沈清则压不住,板子掉了下来。
沈清则赶在屁股下的板子掉下来之前立刻站了起来。
“确实……要慢一点哈。”阮耳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后面做。”沈清则看了眼地上的板子说道。
他踩着座位上的架子直接从前面越到了后面,大长腿优势尽显。
阮耳被沈清则的姿势迷住,直到……沈清则转过那张被阮耳化的四不像的脸。
阮耳:“……”对不起,打扰了。
车依旧颠簸,沈清则坐在后面被颠的臀部发麻,这车速度又不比轿车,颠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到。
到的时候沈清则感觉到自己的屁股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白宁川早就坐在白色路虎上等着他们了,远远就听到了三轮车的声音过来,他靠在椅子上,戴着墨镜又翻了一个身继续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