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浊江回到院中,父母紧随其后,他与父母提了一事,请掌柜伙计来管理布庄,父母安心当东家,若实在闲来无事,便安心修道练武。
林荣淳本是不愿,可却知道儿子心有计较,忧心他与小桃的安危,唯恐又遭暗杀,便应下了儿子的要求。
林浊江与林荣淳说:“我若要刺杀爹,便伪装成顾客,或买通寻常人买布,突兀向爹出刀,红姐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爹身边,不可能注意每一位顾客,总有疏漏的。”
林荣淳听得冷汗淋漓,无言以对。
明日便请来掌柜管事,林荣淳只当东家,闲暇与岳父下下棋,聊聊天,一起呼吸吐纳,研习那长生之术。
寂真见到林荣淳夫妇,疾步上前,拱手道:“寂真拜见林叔林婶!”
林荣淳与陶小桃愕然相视,这小师父何以如此?咱们很熟吗?
“小师父,你这是……”
“林浊江乃是我道友,我俩亲如兄弟。”寂真笑嘻嘻道。
陶小桃面色微变,沉声道:“我家沟子不做和尚的!他已有未婚妻了。”
这事嘛,林浊江已经与父母说了,二位家长甚是欢喜。
寂真愣了愣,随即笑道:“林婶说笑了,林兄是我道友错不了,却也未必得是和尚啊。”
“是吗?那就好。”陶小桃松了一口气,沟子若当和尚,绝对不行,谁忽悠我儿去当和尚,老娘就与之拼命!
“天色不早了,小师父留下来吃饭?”陶小桃对寂真笑道,“今日我家不吃素,小师父去别家化缘吧。”
寂真面容一僵,讪讪道:“林婶,我……我也吃荤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陶小桃惊讶道:“原来你是假和尚啊。”
“不不,我是真和尚。”
“不可能,真和尚不会吃荤的。”
寂真一个头两个大,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转头看向林浊江,一脸无辜,眨眨眼,求救了。
林浊江笑道:“娘,晚饭嘛,素菜总要有,让小师父留下来吃饭吧,他很厉害的,还帮了我呢。”
“这样啊,那好,留下来吃饭吧。”陶小桃笑了笑,卷了卷衣袖道,“我去准备饭菜。”
寂真转头看向林浊江,悄悄竖起拇指,传音道:“算你小子有良心。”
林浊江置若罔闻,跑到葡萄架下静坐。
寂真走了过去,盯着林浊江看了许久,来回踱步,这厮似乎又有了些许变化,很是奇怪,气质深沉,愈发深不可测了。
“林兄,小僧的因果红绳,该还回来了吧?”
寂真忽然对林浊江说道,“我那因果红绳,不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吧?”
林浊江摇头道:“不会不会,吃完饭再说,让我静静。”
寂真神色狐疑,那些癞皮狗要赖账的时候,都是这般模样,他势必要警惕才行啊。
寂真便一直将此事记挂在了心上,林浊江这厮有点像无赖,自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吃晚饭的时候,一道身影却从天而降,落入了林浊江家中院落。
正在进食的林浊江和寂真相继有所感应,一掠而出,在院中站立,神色凝重,一股强烈无比的危机感袭来,对方乃是金丹大仙师,若此来有恶意,后果不堪设想。
来人是一位雄武大汉,面容粗犷,却并不丑陋,气势强盛,目光如炬,可震慑宵小。
林浊江沉声道:“阁下是何来意?”
那雄武大汉笑道:“小子莫急,某是南元侯属下,荀武,奉命来请你去一趟灵脉处。南元侯与老龙王定下契约……”
大汉收敛笑容,将契约内容告知林浊江,末了,仔细打量林浊江,摇头道:“也不知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侯爷竟然让你出战一局,奇哉怪也。”
林浊江听得瞠目结舌,这种事情,南元侯如何就能想到了他?还有,老龙王是谁?
寂真当即问了出来:“请问施主,老龙王是哪来的?罗江里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