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的遣词,天生带有一种极强的煽动性。
从见面起,牛顿对朱厚熜的每一句吹捧,都实实在在踩在他心坎上。
你说朱厚熜勤政爱民,比肩汉帝……
他也最多提提嘴角,觉得这人说话标准,符合大明王朝忠君思想,可以给点耐心,听听这人接下来,可能随时变卦的屁话。
但要是你说他朱厚熜,修仙绝对有成,而且比过往的所有皇帝,功德都多,水平都厉害……
并且把修仙方法按标题、作者、摘要、关键词、引言、主体内容、结论、致谢、附录、参考献的格式给他……
那他可就不是“半夜虚前席”的激动程度了。
朱厚熜问起鬼神来,是恨不得整个大明都为之起舞。
朱厚熜擅长思考,怀疑一切。
也热爱实践自己的思考。
他多心的毛病,若是放在怎么玩弄大明百官,让自己安安稳稳地当个甩手掌柜,压榨牛马的大地主这个问题上,会开启大明党争的恶劣序幕。
这对刚刚喘了一口气的大明来说,称得上是往下坡路猛踩油门的行为。
但是,一旦他的这个精神,放到科研领域里面,那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先天科研圣体。
每一个大明皇帝,都可能是放错了地方的强者。
朱厚熜几乎是瞬间,就跟上了牛顿的思路:
“过往那些老牛鼻子认为,道就可以构成万物,但是朕按照牛徐行你列出的数学计算来看,道绝不是元素总数。”
“莫要卖关子了,朕明白你的意思,牛徐行你就直接告诉朕——”
“你发现了多少种元素?”
对于世间道理的发现,可是事关朱厚熜修仙功德的事。
朱厚熜虽然不能像牛顿一样,直接受仙人点拨,准确地说出修仙功德的整套体系。
但是,他懂收税啊。
收税这个事情,一旦外包给专业的收税人,那他这个大明皇帝也只是吃分成的。
说不定三分是他的,七分是人家的。
朱厚熜每一次过年,都会在宫殿里面对一夜的账本。
朝臣们骗他多少,他心里大概有个数。
根据丰富的皇帝经验,朱厚熜推理——
不能事事都靠着牛徐行给他喂饭解道,让他只蹭个荣光,他得像从前写青词那样,亲自给上天撰写论。
朱厚熜积极提议:
“牛徐行你说朕是当世修仙天赋第一之人,你能做得的实验,你能窥探的天道,朕也可以独自探索。”
牛顿却摇头,给朱厚熜泼了冷水:
“陛下龙体事关国运,元素并非各个无害,臣等分析提纯之时,曾用土狗实验,有毒者甚众。”
“其中凶猛者,只需与之同处一室,嗅闻空气即可中毒,随即五内俱焚,血脉倒逆,立即暴毙。”
“只有与其他匹配元素化合,才可解其毒性,使之温良。”
牛顿戳起朱厚熜痛处来,也没有丝毫心理压力:
“陛下有传承大明江山之责。”
说起这个问题来,牛顿虽然不在乎,但他还是语气放重了些:
“众多土狗中,有幸存于实验者,尤有畸变。”
他考虑到朱厚熜的条件,视线放低:
“其中累卵完好,现阉割之态者众。”
朱厚熜都不敢看牛顿的眼睛。
这周围都是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