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言看着二人身上脓疮,问道:“二位大哥,城外疫病如何了?”
年长狱卒回道:“唉,自昨日起,病患突然多了起来,症状也是加重,身上忽冷忽热。不仅城中城外百姓皆是感染,就连衙中各司也是如此,听闻城外已经陆陆续续有人病亡”。
“我也知道沈公子素日宅心仁厚,可是天灾面前又怎能如此孟浪行事,今日大人唤你上堂,还需谨慎言行,切莫出言顶撞”。
沈哲言知这人乃是好意,略点头道声:“多谢提醒”。来至县衙大堂,县令高踞案后,见沈哲言到来,一拍惊堂木说道:“下站何人?”沈哲言答道:“城中沈府沈哲言”。县令又问道:“沈哲言你可知罪?”沈哲言回道:“不知”。县令紧皱双眉,斥道:“你夜入县衙,威逼命官,趁此疫病当头,胁迫大开城门,致使城中无辜百姓遭受此难,事到临头,还敢强自不认,你可知上天难欺,民情激愤?”城中此时虽是疫情严重,但两日过去,县令唯恐百姓暴动,因此已事先鸣锣告知城中,言道:制造疫情祸首已经抓捕到案,请百姓到堂见证。因此公堂四周皆是围观百姓,此时听闻乃是沈家所为,皆是议论纷纷。片刻后,百姓便得出结论,此次疫病恐怕是几家富商所为,只为发危难财。
沈哲言见着四周百姓指指点点,不由皱眉,反驳道:“大人如此说法,可有证据?即使是我所为,又与疫病有何关联?”
冯县令寒声道:“若要证据又有何难?城中裁缝铺便能作证,你那日所穿衣物便是铁证。”
“若说疫病,你父那日前来禀告疫情,偏偏你那日便来威胁本官大开城门,若说其中没有关联,又有何人相信。”
“另外,你武艺如此高强,却无人知晓,那祁府命案恐怕也与你有关,白元县中有如此身手恐怕也是无人了”。
沈哲言道:“大人莫非全以猜测办案吗?若是如此,恐怕难以令人信服”。
冯县令冷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矢口否认,如今城中灾祸四起,恐怕与你沈府不无关系,待我将你一府人员捉拿,总能问出端倪,只要打开缺口,不怕事情不明了”,说着一喝两旁衙役,掷下签筒中令签,要将沈府之人捉拿。
沈哲言不由大急,连忙说道:“大人容禀,此事全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家中并无干系”。
冯县令一听此话,问道:“如此说来,你是认罪了?”
沈哲言点头道:“正是”。
冯县令哈哈一笑,“既然如此,你可签字画押”,一旁忙将供词递上,让沈哲言签认。沈哲言也依言做下。冯县令见此,又说道:“此事若说你一人所为,又怎让人相信,待我将人捉拿,正好慢慢盘问”,说完便差人前往沈府。
沈哲言见冯县令如此作为,不由愤然出声,说道:“你怎可如此?疫病乃是天灾,你如何敢强按我家头上?”
冯县令摇摇头,说道:“你方才已是承认,何故反水?你那日恐吓本官,可想有今日?”说完一甩袖,着衙役将沈哲言押下。沈哲言不由气愤难当,双臂运使真气,“咔嚓”一下便将木枷扳碎,又跺脚将脚下镣铐崩开。
冯县令见此不由大惊,忙躲入案后,衙役纷纷拔刀向前。沈哲言冷声道:“你这昏官如此行事,又怎担得起民望”,说着夺过一柄钢刀,往县令掷去,冯县令见此不由大骇,往仰身往后躲去,钢刀一声脆响,扎在县令身前三尺之处。沈哲言冷哼一声说道:“若非此时城中尚需你等维持秩序,否则定要取你性命”,说完便穿过人群,往衙外走去。围观百姓见他方才神威,纷纷退避一旁,不敢挡其去路。冯县令又惊又气,浑身直打哆嗦。
沈哲言一路疾行,直往家中而去。只见门前仍有兵丁守护,走上前去,直往进闯。门前兵丁见状,忙拔出腰间配刀架住,挡住去路,便要开口喝问。沈哲言也不管其他,躲过二人兵刃,又两掌将人拍翻,将兵刃扔下,便往府内行去。走至内堂,便见一个武将模样的人物坐在堂中吃喝,旁边还站着两个甲士。沈哲言见此不由脸色一沉,便大踏步往前。那武将见状开口喝道:“止步,县令有公在此,不得擅闯。”
沈哲言停住脚步,冷笑道:“此处是我家,我如何进不得,倒是你们还不给我滚出去。”
武将脸色一沉,向旁边两人喝道:“还不拿下”。两人忙拔刀向前劈砍。沈哲言转动身形,轻松躲闪,两掌拍在刀身上,两人便觉一股劲力袭来,钢刀便脱手而出。而后两人便觉肩胸中掌,被一掌拍翻在地,不由心中骇然。武将见此也是惊退两步,回过神来,拔出钢刀也是向前一刀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