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霜说,有我是他的福分。
鼻翼忽然酸涩,眼眶也湿湿的,我钻入他怀里,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腰。
慕容霜道:“靳越的观念实则与老狼王天壤之别,他很不喜扩张的策略,认为抱团方能长久。少时,被他的父亲带去军中,也是无奈之举。”
我不由赞叹,靳越果真有勇有谋!
慕容霜温柔凝视着我,酒醒后他的眼里已没有了潋滟的欲望。
“昨日我们已达成休战盟约,狐族与狼族同属偏弱小的仙灵,此后。炙国、雪国将与龙烈国休戚与共,共同存亡。”
他低声道。
龙烈国与狐族上千年的战火,终于在此划上了句号。
我开心地点头不止,他金色的眸子映着柔和的笑意,摸摸我的脸道:“睡吧。”
我听话缩在他怀里,一夜无梦。
睡醒时,天色早已大亮,强劲的阳光透过彩色窗框,为房内镀上一抹金色的光晕。守在门外的女官柔声询问:“殿下,闵小姐,可是醒了?眼前是否洗漱”。
我略略抬高音量道:“有劳姐姐们!”
在女官的辅佐下,我们快速梳洗完毕,领头那位道:“请殿下与闵小姐移步至正殿,王已恭候许久……”
正殿内室一隅,靳越坐在摆满丰盛餐食的圆桌旁,慕容炎已到了,两人正笑着谈话。
慕容霜向靳越点头致意,自然地牵起我入座……
女官们有条不紊地为我们四人布菜,靳越轻轻一笑,有些揶揄地望望这两兄弟:“如何,我国的汉琼花酒还不错吧?”
慕容炎冲他一摆手,摇头微笑:“狼王可以啊,本座醉得是不省人事!”
在座的人都笑了。
他顿一顿,又望了慕容霜一眼,语气温和:“我猜测,二弟应也好不到哪儿去。”
靳越爽朗地笑,大大咧咧道:“他喝醉也是美滋滋的,因有闵小姐陪伴。本王可是听说了。昨日未来的元后可是照顾了一整夜!”
慕容霜的唇线好看地一抿,竟有些愉快地笑了!
桌下,他强行将我右手紧握,拖过放置膝头。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羞涩不已。
我将账都算到靳越头上,大眼睛瞪着他,语带抱怨道:“你还说,给人灌成了那样子!”
靳越一个劲摆着双手,嘟囔:“别瞪我呀,你以为我就好得很哪,昨天在场的人除了司南,无不大醉而归。那司南下次本王还得继续切磋切磋……”
一席话说得桌上的四人、在场女官们不住嗤笑。
餐后,靳越与阿木朵,带上了几名随侍,带我们畅游。
这里的天空一望无云,碧蓝如洗。阳光异常明媚,却不刺眼。
大概这里亦是被太阳神眷顾的地方吧。狼国臣民不多,国土以草原为主,他们大多戴着不同材质的图腾面具,男女身材颀长,看上去孔武有力。
在靳越带领下,大家骑上骏马,在蓝天下肆意驰骋。
马蹄铿锵地踏过,狼族子民默然单手握拳行跪地之礼。
慕容霜与我同骑一匹健壮的枣红大马,他修长的手臂紧紧圈住我,尽管飞马疾驰,感觉却很沉稳。
跳脱爽朗的性子被激活,骄阳蓝天之下,无比快乐!我咯咯地直笑,清澈的大眼睛弯成两道小小的月牙。
晚膳的形式是靳越亲设的家宴。
宴席设在撒定尔汗宫的花园里,参与的仅有我们四人和司南、阿木朵,翌日一早,我们便要从此地出发了。
明月如玉盘,皎洁的月光拥抱着花园夜色,周围只有几人谈笑风生的絮语声。
夜风轻拂,散发阵阵奇花异草的芬芳香气。
慕容炎与慕容霜手执银杯,在一株茂密的菩提树下附耳叙着话,在洁美的月光下,兄弟二人是许久未见的亲近。
慕容炎单手紧揽慕容霜的肩膀,两人脸上都是明朗松快的笑意。
慕容霜昨夜说,有我是他的福分,可我很清楚地明白。
这只是机缘巧合罢了,我落到了狼国,有机会将真相呈现于众人眼前。
我也并不是什么功臣,只是无比荣幸地做了国与国、家与家之间重归于好的纽带。
几百年来,慕容霜为我的付出可比齐山海,我也慰藉自己终于不再是只会接受他照顾与馈赠的无用之人,我终于慢慢成长起来!靠拢着这样闪耀的慕容霜,与他相依相伴,相互成全!
我俏皮地发现,经历了昨夜实心眼的“不醉不归”后,今日的几个人似有说不完的话,酒倒喝得相对保守。
家宴终在深夜散去,正准备回房歇息,慕容霜一把拉起我的手腕,柔声道:“你到哪去?”我娇憨地笑着:“回房间啊。”
他不由分说地扣紧我的手,往他怀里一带,低声道:“此在异域,本座可不放心你一个人。”我目瞪口呆任他一路拉到他的房内……
跟随的女官们互相对望一眼,捂嘴抿笑。洗漱后,我们相视侧躺着,慕容霜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心里无比松快,抚上他刻画般完美的侧颜,我默然无语,温柔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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