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陆宴臣时,我刚医科毕业,领证那天,陆宴臣说,他陆某人的太太,不适合在外面抛头露面。
所以,我没去找工作,直接做了陆宴臣保姆。
四年了,我扮演着陆太太角色,成了名完美的家庭主妇。
现如今,我的生活重心,除了陆宴臣三个字,再无其他。
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狼狈的情绪,母亲电话来了,“深深,你爸出事了。”
母亲的哭腔,隐隐带了丝颤抖。
我立刻赶回家。
泪眼汪汪的母亲,见了我,立即向我冲了过来,抓住了我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语无伦次,“他们说,你爸涉嫌经济诈骗,把他带走了,你姐姐下落不明,现在,我只能靠你了。”
母亲的目光,不止一次看向我身后,她眼睛里的期待刹那间扎痛我肺管子,“宴臣呢?他怎么没来?”
我回握住母亲的手,指尖的冰凉,如同冰冷的铁杵,狠狠搅动着我千疮百孔的心。
“有单业务……必须谈。”
陆宴臣走了,我只能说谎。
母亲眼中一闪而逝的失落,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微微闭眸,感觉呼进肺里的每口空气,都是那么痛苦,“他谈完业务,就会过来。”
母亲脸上的担忧,稍微淡了些,红着眼睛,絮叨,“南南,你爸没有诈骗,他是冤枉的,你一定要想办法……”
母亲哽咽,我看得出来,她在努力压抑着情绪,没让自己哭出来,她越压抑,我就越痛苦。
“这个时候,你不能与宴臣闹,我们阮家,一直不如陆家,如今,我们阮家败了,更是得必须依附宴臣。”
我强打精神,不敢让母亲看出一丝端倪,毕竟,我要做的事,还很多,我不能倒下。
碰壁后,我接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平时与我们阮家关系要好的,如今,都怕惹祸上身,谁也不敢接我的电话。
我站在看守所风口,任风肆虐着我的脸,我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
厚着脸皮,我拨通了陆宴臣电话。
等了好半天,电话终于接通,“谁啊?”
不是陆宴臣的声音,是个娇软温柔的女人。
倪雪。
我整个人像被惊雷劈中,无法动弹。
“不说挂了。”
嘟嘟嘟的占线声,无情又冰冷,像铁铲子一样刨着我的心。
握住手机的指,凛冽到泛白,我缓缓闭上眼眸。
脑子里,不自禁浮现出陆宴臣与倪雪滚在一起的不堪画面。
我的眼睛,渐渐胀痛,鼻尖也开始发酸。
我咬着牙,努力忍住不让泪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