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虚掩着的房门此刻就仿佛通向地狱的阶梯一样,跨过了这道门,连接着生死。
他们竟然在这个片区做片警,那就要深入调查。
三五个人前后进了房间。
扑面而来的浓烈味道熏的他们眼睛都下意识的紧闭在一起,就连鼻子都屏气。
这房间小的可怜。
所有的家具基本上都脏的包浆,地上还有没来得及洗的尿布和纸巾。
床上的女人上衣解开了一半。
看样子是在准备给孩子喂奶的时候,被歹徒杀死。
这一幕触目惊心,多少还有点重口味。
饶是受到过专业训练的警员都看不下去,他们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也在为女人感觉可惜。
整个片区并不大。
有什么新鲜事就像风一样传入其他人的耳中。
况且他们来的时候也听了个八卦。
这女人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活了下来,谁能想最后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没了!
“死者的身份信息和死因。”
哪怕是这般血腥的场景,裴邵依旧维持着表面的淡定和坚韧,仿佛什么事都没办法惹得他半分触动。
他俊朗的身形站在房间中央。
却又和这里格格不入。
几个训练有序的小警员走到死者面前,仔细的检查了身体僵硬程度,从尸僵和尸斑以及伤口面积来推测死因和凶器。
“老大,已经初步判断好了。”
一名穿着白色医生服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框说着。
裴邵点头,下颚线微绷:“说。”
“死者名字教训赵芳芳,是黄庆安的妻子,年龄二十八,生前遭受锐器打击头部,造成不可逆伤害。
身上也有多处被殴打的痕迹,生前遭受到很长一段时间折磨,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三点左右。”
法医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的噤了声。
到底有多大仇和怨才能下如此重手?
在场的警员不约而同的将目光看向床上的那一具尸体。
就连裴邵都下意识皱眉。
似是在为死者感到不公。
能够下如此重手的,必然是和赵芳芳生前有过亲密联系,或最后又有什么过节之人。
“死者的死相这么惨,入室抢劫亦或是因仇而死。”
考虑清楚这一点,裴邵转头看向蹲在自己身旁的小警员。
“去调查一下死者的社交圈。看看他生前和谁有没有过节。”
“是。”
警员离开后,法医满脸惋惜地将白布盖在死者的身上。
他轻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刚进来的时候,未足月的婴孩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