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6月22日,明媚的阳光普照在庄稼地里,豌豆已经结了沉甸甸的果实,黑亮的油菜籽躺在宽大的禾场上晒太阳,刚刚插下去的早稻秧苗被和煦的南风吹得弯了腰,地处湖北荆州石首县(1986年5月2日,批准撤销石首县,设立石首县级市)城区东郊的东方公社工农大队第四生产队,勤劳的人们已经下地干活了,村子里一切都那么宁静祥和……
突然,从村子后面的池塘边传出一阵凄厉的呼救声,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
善良的人们立刻惊呆了,他们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村子里热心快肠的刘幺婆横躺在池塘边,浑身湿透,衣衫不整,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大家七手八脚把她抬起来,发现身体冰冷,已经死去多时了——
是谁如此残忍地杀害了她呢?
石首县公安局接到报警后,刑侦人员在副局长的带领下立即赶到案发现场。
凶手很快就被抓到。65岁的戴仁臣杀害了6岁的刘幺婆。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使他对一个毫无自卫能力的老婆婆、自己的亲嫂子下此毒手呢?
事情还得从解放前说起……
“跑老东”的时候,年幼的戴仁臣和哥哥戴千秋一道在新码头砍柴,勤扒苦作,积蓄了一点钱。后来,兄弟俩又合伙造了一只小木船运柴,哥哥将柴分两次卖掉,可是这七百多柴禾的钱戴千秋全部拿去了,分也没有给他,船也没他的份,故此生活无依。后来只有贩卖罐头,当时也还赚了几个钱。由于日本鬼子封渡口,他就乘戴千秋的船过江,可哥哥又向他要钱,把他贩罐头的钱也要去了,还狠命地揍了他一顿,全身是伤,才把他赶回家去要他去治伤。
从此,他便怀恨在心,恃机报复。
在这以后30多年时间里,戴仁臣面对哥哥几次想开口讨账,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生性木讷的他不善言辞,一直将话茬藏在心里,同时要不赢,说不赢,由此渐深积怨。直到哥哥戴千秋病故后,他想:人死债不死,父债子还,其子戴全国不是过得好吗?现在我的家里却人多劳力少,生活困难,只有拼命去讨这笔账了。
月18日,戴拿了一把砍柴刀别在裤腰带上便去讨账。当时侄儿戴全国在堂屋里剁猪菜,嫂子刘幺婆和侄媳妇徐桂运在厨房里。戴仁臣打了招呼之后,就对侄儿说:“你家欠我六七百个柴禾,我今天来讨账的!”
侄儿戴全国说:“不是我欠您的,是爹欠的,您去找我爹。”
戴仁臣想,他爹已经死了,还要我去找他爹要去,这分明是耍赖,于是他气冲冲地说:“账是你爹欠的,你住的屋是你爹做的,我今天就要拆屋!”
侄媳妇徐桂运扭住了戴仁臣的前胸,刘幺婆执锹要打,戴就势向厨房奔去打算把她们的炊事用具打破,婆媳俩看出其意,死命扭住不放,戴仁臣就用左手抓住刘幺婆的铁锹,右手从腰间抽出砍柴刀,用刀背把徐桂运砍了一刀,侧身又在刘幺婆的右手上砍了一刀。当时徐桂运大喊“杀人啦!”“用刀杀人啦!”
戴全国闻声从堂屋跑了出来,左邻右舍的人也闻声赶来,夺掉了戴仁臣手中的凶器。将他劝了回去。
当时他边走边气愤地说:“你们把我揍死了就算了,揍不死这个仇还是要报的,气还是要出的。”
戴仁臣回到家后,怎么也坐不住,心里越想越烦,越烦越有火。
戴仁臣就到隔壁周泽良家去,说:“钱没有讨到,还倒挨了一餐打,凭你们说,他们3个人打我一个人,哪有这样的道理?”
周某说:“你们亲戚间的事,别人也不好说,我劝你要冷静一点,不要把事闹大了,事情总是可以解决的,你们之间的矛盾解不开,你去把大队的张记找来,请他来解决问题,他在我们队蹲点。”
第二天清早,张记来了,到周良泽的家里,周当时把戴全国也找来了,叔侄一见面,戴仁臣就嚷了起来:“这笔钱是事实,无论如何我都是要的,你的屋是你爹做的,若不还钱,我就要拆屋。”
张记说:“你们不要吵了,这柴禾钱我不否认,但是说迟了一点,在戴千秋死前就应该露点音的。”
周说:“这事还是有,确实说迟了一点,又没有什么手续,这怎么办呢?若有手续马上要你的侄儿还钱。”
戴仁臣说:“不管怎样,他欠的钱,我是要的。”
侄儿表示不给,戴又说:“在10天之内还不还钱。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也许还要出事的。”
过了约一星期,戴仁臣又去找张记说:“过去他们看我老实欺负我,我搞不赢,今天,我要他们还钱,看记怎么办?”
记说:“你说迟了一点,对方的工作不容易做,恐怕钱讨不到了。”
戴仁臣听后火冒三丈说:“人也被打了,钱也不给,你只向着他们说话,还是当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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