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苏白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握着鱼竿的手指放松了,站了起来,将鱼篓旁边的一张小巧的凳子给拿了出来递给黄子馥。“三公主,坐么?”
黄子馥看了看四周,这亭子周围并没有坐的地方,想了想便接过了沈苏白手中的凳子,反正方正在不远的地方,沈苏白不会武功也不能够对她做什么。
“你掉到了鱼了么?”黄子馥双眼盯着沈苏白旁边的鱼篓,那鱼篓一点动静也没有,看起来似乎是没有鱼的样子。沈苏白将放在鱼竿上的目光收回来,侧过身,清澈的目光看着黄子馥,好似皎月。
“鱼钓不钓得到这倒是无所谓,关键是心中是如何想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黄子馥偏着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沈苏白。沈苏白的脸角线条坚毅,乌黑的秀发从他的耳边垂下来,将他高洁的脖颈轻轻地围绕着,那俊美的容颜刚刚冒出来的月亮的照射下,越发的清晰,又带着一种月光的朦胧,让人觉得无法触及。
沈苏白轻轻的侧过头,不答反而反问道:“公主又是怎么想的?”
“我很简单,太平就好。”黄子馥目光从沈苏白的
身上挪开了,眼睛直视着前方的河流。
河水轻轻的流淌着,在月光的照射下,河面泛起来层层波浪,被镶嵌了一条银边。远一点的地方,由于月光的朦胧,远处也变得朦胧,一大片的黑暗在前方,好像清晨的雾,只是这雾是黑色的。
“什么是太平呢?”沈苏白似笑非笑看着看着黄子馥,继续的追问着。
黄子馥缓缓地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双手负立,目光扫过河面又回到沈苏白的身上。“时辰不早了,就不打扰沈公子继续的钓鱼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公主果然很简单,但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公主怎么想,就会怎么样。公主还是……多考虑考虑自己要什么比较好。”
正当黄子馥转身,沈苏白清澈的话音,便在黄子馥的身后突然的响了起来。黄子馥停住了脚步,怔了怔,没有回头的离开了。沈苏白在黄子馥的身后,如同皎月的目光,逐渐的变得深邃如同黑墨。
三公主,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等黄子馥走了之后,沈苏白也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将长长的鱼竿收了起来,把空空的鱼篓提在手上。从离开皇宫之后,沈苏白就一直待
在这个亭子之中,今天一条鱼也没有收获,鱼竿在河水之中,一点反应也没有。
沈苏白低着头,看着手中空空的鱼篓,又抬起头看着黄子馥消失的方向。口中反复的咀嚼着黄子馥的那一句,“太平就好。”真的是太平就好么?还是黄子馥真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但是自己和黄子馥接触的时候,并没有觉得黄子馥知道了什么,沈苏白用手摸了摸鼻梁,眼神的困惑渐渐地浮现。
“什么是太平?”
黄子馥走在路上,也一直的想着沈苏白的话。太平,不就是南楚昌盛,不要落入了奸人和愚昧的人手中吗?可是……黄子馥的脑海之中,很快的就浮现了今天宸妃对她说的一系列的话。
黄子馥抬起头往着头上的明月,月光皎洁,为她照明着眼前的路,可是却没有办法将她心中的路也照亮。
父皇,我到底应该何去何从?
宸妃的话开始认真的被黄子馥考虑了,如果说……与其将自己努力变得更好的南楚,交给了一个错误的人,那么为什么不将南楚接收到自己的手中呢?
一个想法渐渐地在黄子馥的脑海之中生成了,黄子馥也觉得可行,那么
剩下的事情便是去做了。
一大清早,黄子馥又赶到了瑞宁宫,这一日沈苏白并没有来。黄子馥看着沈苏白那个位置上,只有空空的坐垫,又看了看自己面前正闭着眼睛,但是脸色略显得苍白的太后,心中暗暗地升起了一些想法,正巧的是沈苏白也不在,那么或许正是说一些事情的时候了。
做完了早晨的打坐之后,黄子馥跟随着太后回到了瑞宁宫的宫殿之中。
“你还有什么事?咳……”太后颤抖着将手伸向了旁边的桌子上面,黄子馥眼疾手快的看到乐,便立刻的将旁边的茶杯递给了太后,顺势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这几日,太后的身子骨看起来似乎十分的虚弱。连日来,她都感觉到头疼,身体发热,行动也比以前更加的迟缓了。黄子馥看着太后身上的银发还有皱纹满是的脸,心中的想法愈加的强烈了。
“祖母……我有一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黄子馥身子往着太后的方向倾了倾,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足够两个人听见。
太后喝了几口茶,终于觉得心中舒坦了一些,她缓慢的抬起脸色差,但是眼神已经犀利的头,看着黄子馥,
“什么话?”
“祖母,不知道你心中对于现在继承皇位的皇子,到底心中有没有一个人选了……”黄子馥默默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她的嘴唇紧紧的抿着。
“有没有人选怎……咳咳……怎么了?”太后用手帕捂着嘴唇,咳嗽了几声,脸上浮现着一丝难受的模样。
“祖母,你还好吧?”黄子馥赶紧的站了起来,太后连忙的摆了摆手,直到咳嗽停止了下来。黄子馥见太后没有事了,才继续的说道:“现在南楚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君主管理朝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太后眯着眼睛,看着黄子馥。
黄子馥呼吸了一口气,现在不说出来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说了,现在先要看看太后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祖母,你也知道后宫的这些皇子,没有一个是比较靠谱的,他们一个二个都十分的纨绔,平日的时候父皇对他们太好了……”
顿了顿,见太后没有提出是异议的话,黄子馥继续的说道:“现在南楚时刻面临着外界的入侵,但是内部又十分的混乱,想必祖母也知道我们朝中那些复杂而又庞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