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郁莹与宁广舟相看完以后,永平郡主带着满脸都写着我很伤心的郝郁莹,回了纪国公府。
自从三天前郝郁莹豁出自己脸面,偷偷溜出门,在一间茶社约了自己的闺蜜,也是自己心上人的妹妹,谢瑶月,表露了自己的心意,希望她能替自己代为转达,并能给自己带回来一个好消息的愿望破灭后,郝郁莹的心就像被数百只蜜蜂蛰过那么疼。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过人的才学和超高的家世,在自己心上人谢霖面前一不值。
虽然谢瑶月回复自己的时候,说的已经很委婉了,说自己的二哥目前还不想考虑终身大事,但根据自己对谢霖的了解,郝郁莹就能猜到,当时的谢霖态度有多不屑,肯定是跟谢瑶月说让自己该跟谁相看就跟谁相看,他并不喜欢自己。
郝郁莹其实心思还是很精明的,只是郝郁莹对谢霖爱的深沉,执念让她还抱有对谢霖的一丝幻想,认为谢霖不喜欢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只是伪装的很好而已,她就不信谢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嫁进宁家。
自己只需在这段时间再多努力,让自己的霖儿哥哥,认清自己的心意,不顾自己母亲的定下规矩,从宁广舟这里把自己抢走,那自己这辈子死也瞑目了。
于是郝郁莹决定自己不能再矜持了,该主动出击,让自己的霖儿哥哥避无可避。
一条条计划在郝郁莹的脑海里酝酿,丝毫没有被宁广舟从两人一见面,就色眯眯的盯着自己影响。而郝郁莹自始至终,也就两人一见面时给了宁广舟一个正眼。
而正是这一眼,让宁广舟彻底沦陷。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
这让一直以来流连花丛中的宁广舟,觉得之前自己那些欢好过的女子,简直都俗不可耐,所以才有了对着永平郡主保证自己永不纳妾的说辞。
这也让永平郡主争强好胜的心到了极大地满足,当即拍板定下了宁府上门提亲的日子。
永平郡主对宁广舟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反倒看自己的女儿,整个相看过程中,一直冷着脸,颇为不满。
回到了国公府,永平郡主也就不装了,在前院就开始训起自己的女儿。
“你板着个脸给谁看呢,那宁家公子哪方面配不上你,要相貌有相貌,要官位有官位,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朝廷五品中侍大夫,前途不可限量,哪一点不比你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霖儿哥哥强百倍!”
“他就是强一千倍,女儿也不喜欢他!您看到他看女儿那副色眯眯的样子了吗,这样轻浮的人,您以为他会是个什么好人!”
“他看你色眯眯,又不是看别的女子色眯眯,反正你们以后都是要成亲的,他不盯着你看,难不成你要让他盯着外面的女人看。”
永平郡主的执念也很深,只不过她的执念,在满足自己那份虚荣心上,样样想着要出类拔萃,永远想着要比别人高一头,让他人高看自家一眼。所以她眼中的宁广舟堪称完美,让她自动忽视了宁广舟相看过程中略显轻浮的表现。
“母亲!如果您真的为女儿好,就替女儿推掉这门亲事。女儿真的不喜欢他,女儿不想因为自己的亲事,恨您一辈子。”
郝郁莹委屈的哭了出来,“为什么您眼中的风光,就比女儿的幸福重要百倍呢!”
郝致远知道自己的女儿今天与宁家公子相看,自己其实也很关心,前一天就提出想跟着永平郡主和自己的女儿一起去跟宁家约定的地点,陪自己的女儿去相看一番。
但永平郡主不同意,嫌弃郝致远无用,实在拿不出手,就把郝致远留在了国公府。
而郝致远也不气不恼,既然不让去,就乖乖的留在了国公府,侍弄自己养的那些鸟儿。
这不听得永平郡主母女俩回来了,争吵声又把郝致远惊动了,又一路小跑的从自己养鸟的院子跑了过来。
郝致远养鸟的那个院子,永平郡主是从来不会去的,曾经有一次恨郝致远不思进取,命人趁郝致远出门逛鸟市的时候,把所有的鸟笼子都开了,所有的鸟飞差不多都飞走了,只有一只年迈的八哥留在笼子里,飞不动了。
而永平郡主以为是鸟儿跟郝致远的感情深厚,不舍得飞走,气不打一处来,觉得郝致远跟自己的感情都没深厚到如此地步,自己竟比不过一只畜生。一怒之下竟命人把鸟摔死了。
恰巧郝致远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踉踉跄跄的跑到奴才摔死八哥的地方跪倒在地,双手托着那只年迈的八哥,伤心的嚎啕大哭,连放走鸟的那些奴才都看不下去了,跟着偷偷抹眼泪。
郝致远伤心的几天都没吃饭,眼瞧着瘦了一圈。而他也知道是永平郡主命人这么做的,但他没有埋怨永平郡主,反而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没用,让自己的妻子不满意,是自己配不上永平郡主。
颇有一种哪怕你虐我千百遍,我依然待你如初恋的阵仗。
他该怎么对永平郡主还怎么对永平郡主,一点脸色都没给过永平郡主,只是自己偷偷摸摸的还是会去逛鸟市,见到喜欢的还是会偷摸的带回来。
永平郡主似乎也感到自己的决定有些过分了,但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出身,怎么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是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对郝致远养的鸟做过什么,也彻底不对郝致远有什么过高的要求了。
转而把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两个孩子身上,而郝致远养鸟的院子对永平郡主来说,再也不算是国公府的地盘了。
“这又是怎么了,我的宝贝女儿,怎么又哭了,这大冷的天,走走走,先回屋。”说着,郝致远过来拉着郝郁莹和自己的夫人就往屋里走。
郝郁莹抽抽搭搭的跟着郝致往正厅走,而永平郡主则甩开了郝致远的手,自己先一步进了正厅,满脸不悦的在主位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