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昊的心猛然沉下去,果然,她害怕他了。
本就想她刚强的性格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会远离,没想到这个时刻终于到来。
之前一切的隐瞒都真相大白,除却内心的那一缕恐慌,实际上更多的是轻松,不用再在她面前伪装成另一个自己。
“清溪,我们不用这么见外!”
奈何,柳清溪长跪不起:“皇上,臣妇不能失了礼数。”
她开口一个臣妇,闭口一个臣妇,让独孤昊憋闷到极点,却又无处述说。
“起来吧!”他拂袖而去,除却憋屈,更多的是不知如何相处。
走到宫殿门口,他转身道:“去把王美人给朕带出来。”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处理这个女人,普天之下,他最大,区区一个女人,竟然敢随意违抗他的命令,还伤害到他都要小心翼翼照顾的人,简直罪不可恕!
王惠雅没有想到独孤昊会这个时候返回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即使她再嚣张跋扈,也知道被独孤昊悄悄藏在这里的女人,在他心中占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战战兢兢的跟在独孤昊身后,虽然是她盼望已久能够看到他,但并不是这样的情景,也并不是盛怒之下的独孤昊。
王惠雅居住的宫殿之中,处处散着豪华奢靡的气息,边边角角都充斥着价值连城的宝贝,进去之后,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土豪爆感。
然,这些在独孤昊眼里刺眼无比:“王美人~~~”
简简单单几个字,从独孤昊的薄唇中吐出,冷冷的如同冰锥子一样敲在她心口。
“皇......皇上,臣妾......”独孤昊冰冷的眼神之下,王惠雅结结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来朕太放纵你了,竟然质疑朕的决定,是不是仗着你父亲朝中的地位,就以为朕不敢动你?”
轻飘飘的反问,王惠雅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饶了臣妾吧。”
“是吗?违抗命令的时候怎么那么嚣张?”在柳清溪那儿所有的不甘和不堪,此刻都泄在王惠雅身上。
“看来王大人仗着自己在兵部的势力,很是嚣张啊,以至于他女儿在宫中都可以说一不二,违抗朕这个天子了!”
吓!这可就严重了,从后宫女人的争风吃醋直接上升到朝堂纷争,性质截然不同。
王惠雅也不是草包,自然知道一旦独孤昊有这个想法,那么王家的基业就将毁于一旦:“皇上,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和父亲没有关系,都是臣妾一个人的错,是臣妾一个人的错......”
她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扇自己响亮清脆的巴掌。丝毫不留情。
为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依仗的不过是王家的势力罢了,如果有一天王家没落了,她美人儿的位置根本不保,更甚至皇上女人的身份都将不复存在。
独孤昊,京中多少闺阁少女的梦中情人,她能以美人儿的身份进来,已经让无数女孩子羡慕嫉妒恨,即使是最低的妃位。
可独孤昊看向他的目光冰冷无比,没有一丝情感。
自他登基以来,绝大多数大臣都拥护于他,这样不管是对皇室而言,还是对西月国来说,都是莫大的好事儿。
可是,总有那么几个想弄出来一点事儿。
兵部尚王军就是如此,正愁怎么找个借口将他调到别的地方,安插自己的人呢,王惠雅就给他送来了机会。
“即日起,剥夺王美人名号,禁足宫中,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半步!”
随后,他大步流星离开,完全不给王惠雅再次求情的机会。
厚重的宫门阻隔了女人的视线,那个冰冷的身影随着大门的紧紧关闭,逐渐消失在她视野中。
“呵呵~~~呵呵~~~”王惠雅嘲讽的笑,笑自己不自量力,以为独孤红看到自己以后会有所改变。
也笑自己太过鲁莽,为什么不查清楚再去呢?为什么要给独孤昊当面抓个正着的机会呢?
然而,没有为什么,没有如果,所有都成为既定事实。
次日,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居于位的独孤昊面容冷肃,睥睨下面每一个人。
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兵部尚王军教女无方,嚣张跋扈,扰乱后宫,即日起,令王尚在家反省思过,待朕召回方可重新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