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个村民干起活来,热火朝天的场面越干越有劲头,搬石头的,和泥的,垒砌的,还有递家伙的。
对于家中男人较少的,都是几家合伙,干完一家再干下一家,效率也不低。
此时,附近村子每日都派人来关注十里铺的进度,争取尽可能达到同步。
只是他们没有十里铺的幸运,没有碰到柳清溪这样的人正好将人们聚集到一起,伤亡惨重。
然而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这是他们最真实的想法。
面对大自然带来的灾难,人的力量无比渺小,亲人逝去,他们痛苦,但痛苦并不能解决问题。
每一天都会面对死亡,每一天都会看到熟悉的面孔被抬出去,时间久了,已经麻木不仁,只有忙碌才能分散注意力。
而拼命地忙碌,尽快重建家园,并不单单为了自己,也为了逝去的亲人希望他们好好活着,为身边生存下来的亲人活着。
十里铺就像一个指路明灯,是指导附近村民前进的方向,更甚至指导千千万万的百姓努力用双手重建家园。
此时柳清溪和杨奕辰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了目睹少年少女的风采,有些村子甚至每天派来学习的人都不相同。
就是为了给每一个人机会,当然,柳清溪并不知道这些变化。
她看到千千万万受苦受难的百姓,只是尽自己最大可能帮助他人。
但杨奕辰不同,手底下能人多了去了,关于他和柳清溪的传言,关于短短时日的声名鹊起,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此时,十里铺地基基本完成,其他村子虽然滞后,但也差不多准备土坯完成。
凌江省衙门
梅汉生小心翼翼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被傅志凉的眼睛盯着,他心跳渐渐加速,额头细密的汗珠越发增多。
渐渐汇聚成大滴滴落下来:“傅大人,下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吗?”
傅志凉冷笑两声,如此灾难,他自然不愿意前来,但身为户部侍郎,圣旨已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可是到来十天了,这个知府大人不是推脱这个就是推脱那个,不是说路还没修通,就是说他是钦差大人,用不着下去,下面太危险。
“呵呵,梅汉生,本官看你胆儿肥了啊?为什么你这个知府大人,得知地动的消息这么落后?为什么京城都知道了你还不采取措施?”
梅汉生心若擂鼓,因为傅志凉戳中了事实,额头的汗越来越多,背后的冷汗沾湿衣服:“大人,下官不敢呐,确实是......”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给我推辞了,死亡人数真如你所说吗?我可是听说了,目前死亡不止两千,至少翻一倍!”
傅志凉的声音冰冷,一向为人圆滑的他这次不得不重视起来。
不管当日朝堂什么缘由,以至于圣上选择派他前来赈灾,那么既然来了,就要解决问题。
地动啊,千百年来十分少见的灾难,一旦发生,圣上自己心中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回想古籍,哪次地动之后不发生难以预料的言论?为此皇帝夜不能寐,本想派太子前来,然而考虑种种因素,加上灾区条件艰苦,生怕太子受不了。
也就没有告诉他,另外派人前往。
挑来挑去,只有傅志凉这个人一直中立,平时比较圆滑,做事儿虽然喜欢给人上眼药水,但能力还是有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日金銮殿上的情景,傅志凉都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