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清昭听了母亲的话,不置可否。
他转身面对顾安域,又问了一个问题,“那你打算拿什么来保障漓儿今后的生活呢?”
蒋清晖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刚才不都说了,有自己的营生。”
他虽也不清楚顾安域具体有什么营生,但这么多年了,人家不仅没把自己给饿着,还过得挺惬意的。
没道理说多了一个人,就养不起了。
蒋清昭瞪了自己弟弟一眼,没好气道:“什么营生?招猫遛狗斗蛐蛐吗?”
蒋清晖顿时被噎住了。
大哥这话说得,也太瞧不起人了。
他有些担心顾安域会掀桌子走人,毕竟这门婚事,说白了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不然在漓儿主动求嫁的的时候,他也不会左推右推了。
蒋清漓也一脸忧虑地看向顾安域。
顾安域冲她安抚般地一笑,对蒋清昭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从小到大,他听过的难听话多了,什么“身份不详的野种”、“克祖克母的天煞孤星”之类的,那些人当着他的面就敢骂,像蒋清昭这种冷嘲热讽式的,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他重新拱了拱手,坦言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出身,你们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名声,你们也清楚。说句心里话,这门婚事,也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听他这样说,蒋清
昭的眉头不由地皱紧了。
他自然知道这门婚事不是顾安域自己选的,他今日能主动登门来,也不过是碍于“皇命难违”罢了。
正因为如此,他才实在不能放心将自己娇养的妹妹交给他。
顾安域仿佛没看到他的不悦,他继续说道:“但既然事已定局,我也不会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我唯一能够承诺的,就是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自己的家人周全。”
不管是不是他自愿的,只要成了他的妻,那就是他一生的家人,他这个人没别的,就是护短。
既然是他的家人,自然由他亲自来守护。
说完,顾安域的视线转向了蒋清漓,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二姑娘,我们成婚之后,你用不着晨昏定省,反正我也没有长辈。你也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诗词歌赋这些,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我不仅不会阻拦,还会帮你一起做。还有,你也不必为了名声委屈自己,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在乎过。”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略微迟疑了一些,“这样……算是一个好夫君了吗?”
他不知道当一个好夫君应该做哪些事情,但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愿意努力去做。
蒋清漓嫁给他已经很是委屈了,他只能尽自己的努
力让她过得快活一些,让她的后半生少些不如意。
听了他的话,蒋清漓的眼神十分闪亮,她问道:“种药制药也可以吗?那出诊呢?我可以去外面诊治病人吗?”
“漓儿!”裴长意出言阻止她。
她心疼女儿,才会纵容她去学这些。
可即便如此,每次漓儿去找她师父学习,都是借着去庵堂静养的名头。
现如今的贵女们,学诗词歌赋的有,学琴棋画的也有,有兴趣广泛一些的,也可能学学插花品茶、制香调香、厨艺烹饪之类的,甚至宠女儿的人家,御马步射也是可以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