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那边的交谈还在继续,男人们也有他们的交流。
没等长辈发问,蒋清晖主动将最近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汇报给了外祖父。
裴修听了,半晌无言。
蒋清晖忐忑地等待外祖父发话。
不怪他紧张,实在是他心里还有别的想法。
漓儿的那个梦境,距离裴家出事也只有短短两年时间了,他必须得想方设法给外祖父一些提醒才行。
裴修开口了,他问道:“清晖,你院子里的桃花被人给折了,你就听之任之了吗?”
“桃花?”裴家二房长子裴履西是个性子直爽的,他想都没想就接话道:“祖父,您不知道,二表哥院子里一朵花也没有……”
“履西!”裴家长孙裴循东赶紧制止堂弟。
听话不听音,这是在说桃花的事儿吗?
蒋清晖没想到外祖父问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不过他一向尊敬外祖父,因此他实话实说道:“那肯定不能,别人欺我,自然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闻言,他的两位舅父都看了过来,就连裴循东兄弟也露出了诧异。
没看出来啊!这个平日里清冷少言的表哥,私底下是这么有个性的一个人。
裴修脸上却露出了赞赏的表情,他问道:“那清晖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蒋清晖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起了一件琐事,“前些日子,我爹曾经提过,想让庶弟蒋清晨
去栖云院念,这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原本也应了,可是后来,院的杨院长找到我说,不能录取清晨了,因为他听闻庶弟的人品有瑕疵,年仅十五岁就已经有了数个……通房。”
素来古板的裴家次子裴长安张口结舌,“这也太……”
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裴家对子女的教育素来严厉,公子们没有成亲前,别说通房小妾了,就连服侍的人也都是清一色的小厮,一个婢女都没有。
“惯子如杀子”,他那个二姐夫,显然不懂这个道理。
幸好,清昭和清晖是他们裴家的血脉,根里就是正的,不然有这样的爹,还真是令人担忧。
裴家长子裴长龄也接话道:“栖云院的杨院长是出了名的严苛,这下在他那里挂了名,看来令弟……不好在京城找到合适的院念了。”
蒋清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是挺遗憾的,家父已决定让他去三百里外的凉州念了。”
裴循东差点喷笑。
二表哥这一脸认真的模样,可太好玩儿了!
裴履西好奇地问道:“晖表哥,还有吗?”
蒋清晖对外祖父拱了拱手,继续说道:“另外,我家庶母名下产业众多,最近不知怎么的,接连出现亏空……”
蒋清晖一边说着,脸上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哈哈!”裴循东实在忍不住了,他乐得直拍桌子,“这件事情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他忍不住追问道:“二表哥,还有吗?”
“循东,注意自己的仪态。”裴长龄斥责道。
不过他的话没什么力度,因为他的眼底,也流露着隐约的笑意。
等裴循东不笑了,蒋清晖这才行礼问道:“外祖父,清晖近日心里有件烦扰事,一直无法做出决断,既外祖父在,清晖想征求一下外祖父的意见。”
裴修抬手示意,“你说。”
蒋清晖抬起身,说道:“是这样的,我家庶妹近日得了一门好亲,这原本是件大好事儿,可我无意中从一个友人那里得知,庶妹的夫家有意让他们家长子同娶两妻,且二人皆为正妻。清晖有些犹豫,这种状况,到底还应不应该让庶妹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