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这么做,能不能让你摆脱过往的那些阴影,不过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美梦成真’,多少帮你覆盖掉以前那场恶作剧留下的感情余疾,还是可以的。”
说到最后,她挑挑眉,双手环抱起来,身子慢慢靠向椅背,那年轻俏丽的容颜,就这么好整以暇的看着贺天然。
他们从前以一场恶作剧开始,以彼此救赎后说出的原谅为结尾。
可如今,那个欺骗了贺天然一生的姑娘,却又从一句“玩笑”处着手,说可以让他的玩笑成立,让他“美梦成真”。
杯弓蛇影的贺天然下意识就脱口而出道:
“你要穿越时间?!”
温凉一愣,随即哈哈笑起来:
“哈哈,你这脑洞也开得太大了吧?穿越都说出来了……刚才让你幽默你作怪,现在才爆梗可来不及了啊,而且你这点事儿吧,真不至于穿越什么的。”
她利索地站起身,一脸的明媚与敞亮。
“你讲话是玩笑,我不是,我刚才说能让人记一辈子这种话,可不是平白无故来的,走!”
贺天然不由问:“你要做什么?去哪啊?”
温凉神秘一笑:“当然是……带你做梦啊!”
……
……
尽管温凉并没有言明要带贺天然去哪,但当两人踏入宇宙街的那一刻,男人就大致明白了女孩要将自己带去何处。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夜晚。
烟角巷livehe人满为患。
虽说terestg乐队现在的人气不及贺天然还在的时候,但他们依旧是一支在港城本土积累下一定影响力的乐队,这对一支大学生乐队而言,已经是非常出色的成绩了,特别是还有温凉这位主唱的存在。
今夜的告别演出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现场的气氛并不比那次乐队的初登场来的弱,而且可能是如今乐队的歌曲都比较偏向轻快明朗的风格,所以到目前为止,现场也并没有感受到多少的伤感。
汗水、叫喊、射灯、音乐。
挥舞的旗帜、高举起的手机、回应着音乐,跟随着节拍摇摆着身体的人们。
穿着西装的贺天然固然被这些热烈的事物所包裹,可他始终融入不了身边的这片黑白静默,他就像是一盆清水表面滴下的一滴油渍,男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然而,这些种种不适,他都忘了去理会。
只因在他的瞳孔中,还倒映着唯一的一束光……
那是舞台上的温凉,正是肆意的歌唱。
她的肩上挂着一把吉他,梨花短发,黑色的夹克与红色的长裙,她的双眼周围晕染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眼妆,点上了些许若隐若现的亮片,一闪一闪,仿佛眼中藏着几颗星星。
她就是一个舞台上的精灵,是跃动的火焰,她的身边好像随时都闪耀着一种名为“韶光”的东西,让人忍不住投去倾慕的视线,而随着她的指尖扫荡出一阵的旋律,一开口,便有了将人拉进歌曲里的魔力。
在连续唱完几首曲目之后,舞台上的温凉拿起一瓶矿泉水,舞台下发出一阵骚动,常去听音乐现场的人都清楚,这个动作一般都代表着演出的人要往台下洒水了。
这是一个炒热现场氛围的小技巧,以前贺天然演出的时候就用过,不过他知道,温凉没这个习惯。
果然,只见女孩扭开瓶盖,扬起头,自顾喝了一口,哈了几口气,润了润嗓子,最后咕咚一声咽下。
“别闹啊,你们没这福利。”
她合上盖子,重新拿起麦克风调戏了一句,台下一阵哄笑。
“老婆我爱你!!”
“阿凉今天好美啊!”
“我是矿泉水瓶!”
“……”
听着台下粉丝们的反击,乐队鼓手兼这家店的老板,中年老男人陆an亦是为老不尊地调侃道:
“有这好事还轮得到你?我的水瓶你做不做啊?我保证嘬死你。”
现场发出一阵爆笑。
温凉扭头无可奈何地看了这个公然开车的老大哥一眼,后者耸耸肩。
等到笑声结束,女孩这才继续笑着开口:
“虽然大家都知道今天是我们乐队的告别演出,但了解我们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我们乐队并不擅长营造什么悲伤的氛围,毕竟我们的乐队名叫作terestg(有点意思)嘛,这可多亏了当初取名的醒子哥。”
乐队键盘手魏醒嘴角含笑,适时弹出了一段滑稽的音符。
温凉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麦克风,自然在台上踱起步来,台下众人的视线如同一道道追光,跟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就听她缓缓道:
“正因如此,我们乐队好像也并没有一首特别适合在这种离别场合可以唱的歌,我们没心没肺地在一起唱歌从我大一唱到了大四,我甚至都有些忘了我们几个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只是纯粹地觉得这个乐队让我感觉到了快乐……
这几年来,我们大家都收获到了许多,an叔今年家里添了一个小宝宝,开始做爸爸了,平时顾店都来不及,跟我们一起排练的时间变得很少。
经常在我们乐队客串吉他手的朴老板,也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忍受他打游戏的女朋友,听说明年就要筹备结婚,但他去年也是怎么跟我说的,只是那时他的女朋友还是一个纸片人……”
台上的人说,台下的人笑,站在人群里的贺天然仰着头,听得仔细。
“当然还有乐队里的醒子哥,我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可高冷了,说什么不弹情歌,可谁能想到这几年下来他给乐队创作的情歌是最多的,为此做的at很多都来不及填词,从学雕塑到弹键盘,现在他在慢慢转型成为一个优秀的音乐制作人,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会有机会再度合作……”
“醒哥你一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