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田秀云崩溃的模样，出言安慰了几句：“别担心，虽然朱婉茹这样的情况我也是头一次见，但是她的这些病症都是轻症，而且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能够让她情绪稳定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
“前提是只要别有人拿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事情来刺激她。”
血玉珂微微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有医生这句话，稳了。
虽然田秀云现在是痛苦的，但长痛不如短痛，以后她就会很快乐的。
回家的路上，田秀云的手里一直紧紧捏着那一沓单子。虽然面上不显，但能看得出她心情很沉重。
回到家，却见门口停着一辆白色轿车，车边站着方知许。
田秀云有些惊讶：“小方啊，你怎么来了？手头的事都忙完了？”
方知许立即站直身体：“田姨，我过来看看您女儿的情况，顺便想了解一些事情。她还好吧？”
田秀云过去打开大门，邀请他进去：“快进来坐吧，正好我还想要好好感谢感谢你呢。晚上想吃什么，姨给你做。”
方知许笑了笑：“听说田姨的手艺很好，肯定做什么都好吃。”
虽然他表现得很随意，但血玉珂还是隐隐察觉到了他打量的目光。
她也没理会，目不斜视地回自己的房间了。
田秀云买的是个平房带个小院子，收拾得很干净。原主的房间更是五年来都没有动过，跟原来一模一样，大学时的课本还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
血玉珂随意地翻看着籍，耳朵却是在听着外边的动静。
房间外，田秀云对方知许招手，示意他去厨房聊。
递过去厚厚的一沓检查报告，田秀云不由得又红了眼眶：“茹茹她命太苦了，是我这个当妈的对不起她，没让她过过一天安稳日子。这是我们今天去做的检查，身体方面就不说了，可是那么多的精神疾病……”
说到这她哽咽了起来，抹了把眼睛好半天才平复情绪：“我真的没办法想象，这五年来茹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可是我不会再问了，我也不想你去问。医生说她的精神状况现在还能像普通人一样，但若是提起以前的事被刺激到了，就会打破现在的稳定。”
田秀云抬头满脸哀求地看着方知许：“小方啊，算是姨最后求你一次吧，你有什么事去问别的人吧，别问茹茹了，她真的受不住的！你让姨做什么都可以，可是茹茹……让她从此就做一个普通人，再也不要提起以前了好不好？”
方知许面色十分沉重。
手里这些报告，含蓄又残忍地展示了屋子里的女孩曾经的悲惨。
可是……
那也是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命，是足以轰动全国的重案。
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在死前都受到过非人的折磨，但他们没有人罪以至此。就算有罪也该是让律法来宣判，而不是这样处以私刑。
而在村子里，除了那些焦尸和残垣断壁他们什么都没发现，甚至不知道那大火因何而起。
现在案子的突破点就在朱婉茹的身上，就算他今天不问也不会就此揭过，以后还是要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