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贺天然又说了几句总结性发言就鞠躬下了台,之前他可能还因为年纪轻,会被剧组的一些老油条用来戏谑打趣,二十五岁的导演想要让这几百来号人的团队全都信服显然不现实,但经过今天之后,应该不会再有人去质疑他作为一个导演的能力。
“小贺导演真是年少有为,才华横溢啊,虽说跟贺总行业有别,但你们差不多都是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领导了这个大个班子,不得不说,小贺你真是颇有乃父之风!”
“过奖了王叔,我还有许多事要向您和爸爸这样的前辈们请教学习。”
带着七分笑意与三分淡然的贺天然走回了席间,夸奖他的人是山海那边负责冲浪线视频业务的主管,一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同时,他也是一员跟随贺盼山征战多年的老将了。
入座、举杯,在接受着四周传来赞扬与褒奖后,贺天然也熟稔地逐一行起了酒来,一些工作人员看完预告后激动地过来向他敬酒,他也是来者不拒。
舞台上音乐鼓动,隋初朗上台表演了一曲歌舞,他本就是男团出道,如今算是暂时回归老本行,潇洒俊朗的外表与利落干脆的动作引起台下的女同事们尖叫连连,就连酒店的一些女服务员,都凑到了宴会厅的边边角角,拿着手机,脸上带着狂热窃窃私语。
不远处,看了一眼主桌这边情景胡岳重新扭过头,端起碗“窣窣”地刨了几口饭,嘴里含糊着抛出一个话题:
“欸你们知道吗?贺导其实酒喝多后会有一个很明显的陋习。”
温凉好奇道:“什么呀?”
“晖子你知道吗?”
胡岳不答,反问了余晖一句,这里头跟贺天然相处最近的就他,聚会喝酒次数肯定也最多,只是问到这个问题,余晖也只能模模糊糊地给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来:
“就是会放空吧?别人喝多了就话多,会上头,但天然哥的话……好像喝多了之后还挺安静的。”
“你能喝多少啊?”
“我?啤酒就半件的量吧。”
“那你不行,这肯定不到位啊,你天然哥比你厉害多了,放空只是他的第一阶段,你要是见过他醉后真正的酒态,你肯定不会说他安静了。”
“是吗?”
余晖不可置信,一旁的蔡决明看不下去了,厌声道:
“胡秀才你可拉到吧啊,你个啤酒三瓶就开始要上房揭瓦的人才,怎么好意思说人家余导?而且这‘晖子’是你叫的吗?你得叫晖哥!没大没小的。”
“是是是,我的错,来来晖哥,走一个。”
“嗐,不用,你们怎么舒服怎么叫。”
见几个男人又开始喝起酒来,本来对那个最初话题很感兴趣的温凉急道:
“欸欸欸,你们别光顾着喝啊,话倒是说完呐,贺天然喝醉了会怎么样?”
“贺导喝麻了就喜欢净说些大实话,而且还是你问他一句,他就老实巴交答一句,太有意思了,上次他都把他的微信支付密码告诉我们了。”
正在夹菜的蔡决明替正在喝酒的胡岳回答了温凉的问题。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听姑娘继续问,蔡决明开始眉飞色舞,仿佛快乐的情景就在昨日,一块肉放到碗里都没着急吃,补充道:
“就是我们剧组开机的前一周吧,当时凉姐你们演员们还在武校训练,贺导就叫上了我们这些幕后的哥们聚餐,熟络感情,当时我,胡岳,钟哥,还有几个做特效,做剪辑的哥们,全员罗汉局,就在贺导小区那边的一家大排档,烧烤龙虾配啤酒,喝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温凉一下就想起跟贺天然相遇的第二天,姑娘假借生日之名到他们公司调查拍摄素材,晚上公司的一众员工给自己过生日,那时自己、桃子姐还有阿柳老师都喝多,贺天然反而是屁事没有,反而还送她们几个女孩回家的情景。
“贺天然应该……挺能喝的吧……”这么一回想起来,温凉半信半疑道。
“没错啊,贺导儿是挺能喝的,哎呀他做这一行应酬多,又是这么一个酒后吐真言的性子,不练点小酒量怎么行?上次我们一群人差不多是喝了两米才把他给喝到位了,属实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蔡决明煞有介事。
温凉不解,“两米?两米是多少?”
蔡决明用手比划了一个大致高度,“一件装啤酒的箱子,这么高,里头酒有十二瓶,喝完了的箱子叠起来,两米!”
温凉一听大惊,“你们怎么让他喝这么多酒?!”
“哎呀,不是让贺导一个人喝,我们一起的!”
“那也太多……”
温凉说着遥望主桌那边络绎不绝有工作人员来给贺天然敬酒,本来嘴里还说着担心话语的她顿时是止住话茬,然后计上心头似的眼珠滴溜一转,试探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