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旨。”
花雨走回御案后坐下,道:
“打下这三百里疆土后,朕有意设立安西都护府,与北军配合,十年之内,拿下突厥、柔软、汨罗等西域十国。”
在座皆是朝廷重臣,天下绝顶之人,没人去问花雨为何要定下这样的目标,转而都开始思索可行之策。
裴矩微微沉思,看着御案之后的花雨,眼神一亮,道:
“陛下可是已有计划?”
花雨点头,说道:
“朕欲以安西都护府为基,建贸易之城,除朝廷禁绝之物外,城中可买卖天下所有之物。而后,以商业掌控诸国命脉。北军所在,只为护持此城安稳。”
高颖曾为隋朝之相,且掌过户部,熟悉商业之事,不由眼神微亮,轻捋胡须,片刻后,道:
“陛下之策,甚妙。只是,尚有风险。诸国贸易,多以物易物,或以黄金白银买卖,此类交易虽利润丰厚,但流通不便,交易量很难快速增加,十年时间,怕是达不到陛下所要的效果。”
花雨也不由眼神一亮,看着高颖,如看珍宝。
“高卿竟如此精通商业之道?”
高颖笑道:
“陛下谬赞,有裴大人在,臣这只能算是班门弄斧。”
花雨眼神望向裴矩。
他自然知晓裴矩的本事,不过,有高颖捧这个哽,他便也顺水推舟。
裴矩收敛那一身邪性,时刻表现地宛如一优雅士,淡淡一笑,道:
“商道一途,臣略有所得。”
花雨笑道:
“呵呵呵,你倒也不谦虚。那安西都护府之事,便交由你办。至于高卿所说之事,便是朕要说的另一件事。”
众人认真倾听。
“世人交易,以黄金白银为币。但是,诸国贸易,货多而路远,便不得不采取以物易物之法,黄金白银虽然贵重,却不便运输。
所以,朕欲成立大衍中央银行,独立诸部之外,专职印发、收储便于携带的纸质货币,并推行天下。”
众人都不由眼睛一亮,纸质轻便,易于携带,且以一朝之力为担保,自不担心违约之事。
只是,裴矩疑惑道:
“陛下此策,确实发人所未想。这纸质货币,汉朝之时曾有一地使用。但是,纸质货币虽易于携带,却也极易仿冒,最终造成此地纸质货币泛滥,一不值。这一点若不解决,推行纸质货币之事,恐怕极易夭折。”
花雨更加满意,这裴矩确实有着不凡的经济才能,便答道:
“若是以前,此事解决起来较为困难,但现在却是不难。国师,若朕欲以国运之力浸润宣旨,你可能做到?”
袁天罡也对此大有兴趣,想了想,道:
“应该不难,只是,以此消耗国运,臣觉得有些得不偿失。”
花雨笑道:
“无妨,日后,你便能知晓这纸币的威力。若你施为,这蕴含国运之力的纸币能保存多久?”
“若不遭意外损毁的话,应该能存世千年。”
“千年?”花雨不由一惊。
看来还是不了解国运之力的玄妙。
万事俱备,东风已至,大衍朝廷这台机器,在花雨的意志下又快速运转起来。
第一日,一道军令飞传北境。
第二日,徐子陵任职功勋府府主,功勋府府邸封于始皇秘境入口,天陨湖中的湖心小岛。
第三日,大衍中央银行在长安成立,皇帝花雨亲自揭红。第一任行长,便是大衍中令裴矩,而主管一切事务的,却是名不见经传的魔谷阴癸派弟子白清儿。
只是,阴癸派本就神秘,白清儿在江湖中,更是不如她那师妹绾绾有名,自然也甚少有人识得。
一身得体官服,掩去了白清儿那娇柔妩媚的气质,显得几分冷厉和威严。
双目看着揭开牌匾上红布的花雨,她的眼神已经迷醉地快要滴出水来。
她如何也未想到,不过数面之缘的交集,花雨竟然还能记得她,而且真的给予了她如此高的赏识。
从四品果位,这样的幸福,让她连着这两日都如坠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