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面,果然如顾清婉想象中的一样,老夫人是一个很恶毒的人,整治人的手法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要问顾清婉是怎么知道的?她的母亲宁静娴就曾经遭到了这个老太婆的虐待,每日里立规矩不说,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捡佛豆,一个从来不吃斋念佛的人却给自己建了一个小佛堂,里面的灰尘都要快落了八层厚了。
她的母亲是个温柔的人,对于婆母也是能忍着就忍着能让着就让着,后来她母亲病了,老夫人却一反常态日日来看她。
顾清婉年纪虽然小但是却记性很好,她亲眼看到老夫人把人都支走在床边破口大骂她母亲是在装病,还狠毒地拿针去扎她母亲,专门挑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顾清婉小小年纪冲上去保护自己的母亲,被扎了不说,去父亲那里告状,老夫人却说自己学的针灸在救治自己的儿媳妇。
为此,顾清婉还被顾自明给骂了一顿。
瞧瞧现在的场景,满大的院子里面站满了人,老夫人就坐在正门口的太师椅上,中间有一口大缸,让两个婆子撸起了袖子身上湿漉漉地,揪着王如烟的头发往水缸里面按。
王如烟的发髻早就松散开了,身上穿着的白色寝衣也被水浸湿了,透露出了里面红色的肚兜,她脖颈上的痕迹更是显目。
“这个荡妇!给我往水里面按!让她清醒清醒,究竟她是谁家的人!”老夫人恶狠狠地指挥着下面的婆子。
顾含娇最后一个进了院子里面,她瞧见了这一幕刚开始只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连忙冲了上去。
“母亲!母亲!你们这帮下贱的奴婢,怎么敢这样对待当家主母!我要把你们通通发卖了!”
顾含娇带着春露和秋霜连拉带扯的把王如烟从那两个婆子的手里面救了下来。
“母亲,母亲你怎么样了?”顾含娇焦急地问。
王如烟终于能喘上一口顺当的气来了,她脸上煞白被湿漉漉地头发掩盖着,顾含娇帮她把头发顺到了耳边。
王如烟上气不接下气地紧紧握住顾含娇的手。
“快,娇儿,快!”
“什么?”
“快去找你哥哥,让你哥哥赶紧逃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快去啊!”
王如烟气若游丝,在顾含娇的耳边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不过却把顾含娇说的更是云里雾里了。
她一回来就遭到了父亲休妻弃子的变故,母亲被祖母惩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现在母亲还说出了这样的话,让顾含娇更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母亲,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要让哥哥去哪里啊?”
顾含娇以为还是因为顾长风换粮的事情,因为思前想后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母亲不要着急,要是因为换粮的事情,那就更应该让他回来,在父亲面前好好解释一下再受点惩罚就行了。”
王如烟满脸的泪水一直摇头,她的嗓子被呛得说不出来话。
“母亲不要糊涂,到时候只要舍弃了雪娘一家子,咱们还是能够保住哥哥的。”
听完这话,王如烟更是心如死灰,她听出来了顾含娇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换粮?什么换粮?”王如烟好不容易挤出来了这句话。
顾清婉说:“夫人恐怕是不知道吧,长风跑出去赌博还不上银子了,被人追债,于是他就偷偷地拿发了霉的陈米换了施粥的好米去换钱。”
“顾清婉你胡说什么,和我哥哥没关系,都是那些小厮干的!”
“是吗?这都不重要,长风也是个不服输的,如果把换来的钱还了账也好,可是他不仅没有还账还继续赌,欠了一屁股债,早上那群追债的夫人不是瞧见了?只是到现在也没有看到长风,不知道再过一会会不会有人送来断指要赎金呢?”
王如烟身上的力气就如同被抽走了一样,她的儿子如今的处境太危险了,外面有那群不讲理追债的,府里还有一个要杀了他的老爷……
“顾清婉!你少在这里说清凉话!我哥哥只是出门交友了,你少往他身上泼脏水。”
“泼脏水?顾含娇,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太婆!你竟然敢阻止我惩罚这个贱妇,果然是个野种!”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瞧见王如烟的儿女就仿佛看到了自家儿子头顶上那绿油油的大帽子,在她心里面顾长风不是顾家的种,那顾含娇也一定不是顾家的女儿。
“祖母您说什么呢?我再不济也是顾家的二小姐,更是皇上赐婚的三皇子妃,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顾含娇有了三皇子撑腰,也是硬气了许多。
“哟,你还没有成亲呢,就拿三皇子来压我这老太太不成?”
“不敢,娇儿不敢,只是您也看到了三皇子刚离开而且为了安抚我,还专门留下了一个女使,她不是我们顾家的人,要万一回去回禀的时候说了什么不合适的,到时候就怕祖母要受点罪了。”
“你敢威胁我!”
顾自明自
始至终没有说话,三皇子在出了顾家大门之后,耐不住顾含娇的恳求留下了一个女使,一是为了给她这个未来的三皇子妃撑腰,二是恐怕是为了探听丞相府内宅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来人,带这位女使去偏厅喝些茶水吃点点心吧。”顾自明吩咐道。
“丞相大人,婢子是奉命伺候二小姐的,小姐在哪婢子就应该在哪。”那婢子丝毫不去理会顾自明的命令。
顾清婉会意上前,拿着一个荷包,小声地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只是你也瞧见了我们府上目前的状况,而且……”
顾清婉瞥了一眼顾含娇和王如烟,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