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暖暖,氤氲的水气中,浮着一道七色彩虹。
瀑前的一处空地上,周舒闲坐品茗,元荷音坐在对面。
“周宗主,这是本门独有的大悲茶,请。”
一片片淡白色的叶子在青玉盏中渐渐晕开,化成一朵朵正在绽放的雪白色莲花,伴着独有的幽冷清香,顿有一种心灵都被净化的感觉。
元荷音亲自泡茶,又双手端到面前,周舒接过茶盏,小饮一口,入口醇香圆润,妙处难言。
未几,浓郁的元气灵气透身而入,全身畅快,如在云端。
“真是好茶!”
周舒不禁赞道,看向元荷音,颇显认真的道,“元仙子,之前的事情也多谢了。”
元荷音微微一笑,“不谢,周宗主帮了慈航宗这么多忙,在神女瀑里修炼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别说颜姑娘一个人,就算荷音派再来多些人也没关系,而且慈航宗和荷音派,本来就同源而生,对吧?”
“也是。”
周舒轻轻颌首,笑道,“那说不得以后还要叨扰了。”
颜悦已经进了神女瀑修炼,而且打算一直在这里修炼下去,直到突破境界,也免得再回玲玉城去闭关了,对她来说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一方面神女瀑环境好,元气灵气都多,另一方面还可以和高阶修士讨教,聆听教益。
不过颜悦跟周舒提出要求的时候,周舒还是有些意外,他以为颜悦更想回玲玉城的,但却没有,看来颜悦在妙谛那里看到的未来,很深刻的影响了她,让她更加努力也更有紧迫感。
元荷音点头答应,“没有关系,妙谛仙师也说过了,只要周宗主让来的人,都可以在慈航宗里修炼。”
因为杨梅和周舒的关系,荷音派和慈航宗的关系变得极为牢固,谈不上命运与共,但比一般的同盟关系要紧密许多。
周舒饮了口茶,“元仙子,不知杨梅还有几天能出来?”
“再过十天应该可以,”元荷音想了想道,“和之前说的有些不一样,宗主也等久了吧,这次是多花了些时间,不过等她出来,宗主就会觉得花这些时间是值得的了——有好几位仙师都在陪着她,日夜不停的教授,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教给她,说是醍醐灌顶也不为过,让我羡慕不已呢。”
周舒点了点头,有一丝疑惑,“我明白了,不过她能承受么。”
“这个宗主不用太担心,她从苦厄心域出来后,神魂有了极大的成长,加上宗主给的那些魂液,在化神境怕是无人能及了,”
沉默了一会,元荷音微笑道,“周宗主,你又帮了慈航宗的忙,都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了。”
周舒笑了笑,“现在我们两宗的关系,不用说那么多感谢的。”
元荷音点头道,“嗯,宗主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慈航宗的,也请尽管说。”
周舒沉吟片刻,缓缓道,“还真有些事想请仙子帮忙,不知道仙子对星力怎么看?”“星力?”
元荷音似有所思,微微摇头道,“慈航宗对星力没有太多研究,因为星力并非是玄黄世界本身的力量,修炼星力和慈航宗的宗旨不合,而且大多数星力都和慈航宗的根本慈心之力有所冲突,比如净化不纯洁的星力,就可以用到慈心之力,我们门中也没有专门修炼星力的弟子,发现有天赋的弟子就会送去峨眉……关于星力的典籍倒是有一些,宗主需要的话,我可以去藏经阁给你拿来。”
周舒微微点头,“藏经阁第七层有星力的典籍么?”
元荷音摇头笑笑,“那没有,星力的典籍都在下三层里。”
“那就不用了,我应该都看过,”周舒笑了笑,“不用麻烦仙子了。”
元荷音看向周舒,似有所悟的道,“周宗主想研习星力么,那么慈航宗恐怕不能帮到你了,不过……宗主为何不去峨嵋看看呢?”
“峨眉?”
“不错,就是峨眉,峨眉对星力研究极深,没有其他宗门比得上。”
元荷音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欣喜道,“对了,五年后,峨眉便要举办召星大典,到时候有众多修习星力的修仙者前往,宗主如果也去参加的话,应该能有不少收获。”
周舒微显沉吟,“召星大典?”
“那是一百年才会举行一次的盛会,上次举行都是九十五年前的事了,宗主修仙不久,可能还没听说过,”元荷音解释道,“召星大典是峨嵋主持的,开始叫做选星会,范围也不大,只在南瞻洲内,目的是挑选一些适合修习星力的弟子,但后来逐渐壮大,选星会就慢慢演变成了整个修仙界的大典。召星大典持续六个月,在那段时间里,四大洲对星力有兴趣的修仙者都会纷纷前往,他们都带着从各地收集到的星光星力去参加,一方面能够彼此交流星光星力,互相促进提升,另一方面,也希望自己能被峨眉看中,成为峨嵋的弟子,当然,要成为峨眉弟子可不容易。”
周舒微微点头,思忖起来。
他本就有去峨眉寻找星力星光的打算,毕竟除了不为人知的星辰圣殿,能有最多星光星力的地方,就是峨眉了,不过他也没料到,峨眉还有召星大典这样的盛会,如此就更好了。
他微笑道,“很好的消息,元仙子,到时候我会去,参加大典需要什么条件么?”
“合适的星光就好,没有也没太大关系,慈航宗和峨眉的关系向来不错,一直都有来往,只要你……”
元荷音想了想,犹豫着取出一张淡青色的木牌递与周舒,“周宗主,到时你带着这个去,找峨眉的晚云仙子,她应给能给你一些照顾的。”
那牌上纹着一朵绽开的青莲,一经取出,馥郁的浓香扑面而来,弥漫得到处都是。
周舒接了过来,只心中有一丝疑惑,这牌子似乎和元荷音很不搭。
见周舒疑惑,元荷音不觉笑道,“当年我去南瞻洲游历,和她一见如故,算算已有好几百年了,这是她送我的信物,她见到后就会认得的。”
“好的。”
周舒收起木牌,又谢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