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毓藻笑着摇头说,“端郡王,我也不虚情假意,把你和那些个祸首都解救出来,你们还都真是欠着我的一份情。”
“尤其是端郡王您,我帮你解除去祸首第一人的威胁,甚至还间接保住了大阿哥的位置,而端郡王也帮了我和前锋军的大忙。”
“如今端郡王能仍立于朝堂之上,高居军机之首,我在地方至少在实力上可以说位于疆臣之首,只要咱们互为奥援,朝廷中任谁也不能把你我二人如何。”
“有这份情义在,咱们之间确实并不需要用银子来说话。”
滕毓藻轻叹口气,接着微笑着说道。
“端郡王,这些银子,并不是用来贿赂你这个郡王的,真要贿赂您这个郡王加军机首辅,这些银子还差得远。”
滕毓藻掏出一支烟点后说道,“端郡王王府被毁,财物也损失殆尽,您这个军机首辅也还有一大家子人,也总要安顿。”
“还有你军机处的人,以及同你交好的大臣们,很多人也都在这一次的兵祸中损失颇重,这些银子,你自己留下一百万,拿出七十万光明正大地参股黄楚九的那家公司,三十万用来补贴家用。”
“其余那一百万两,端郡王尽可随意支用,哪个朝臣有难处,或者认为哪个人需要拉到你这一边,你尽可大把撒出去,只有你的声势足够大,你在朝中定位位置也才会更稳固,再要帮衬我和前锋军,也才更有力度。”
“对了。”
滕毓藻又说道,“王爷应该领着几个跟你走的近的大臣,一同去看望一下刚毅的家眷,顺便再送上一笔银子。”
“就比如这一次,朝臣们有许多人家产都毁于一旦,你尽可帮他们一把,如果银子不够,你还可同我说。”
滕毓藻的话,可是说到载漪的心中,虽然这一次匆忙跟随慈禧西狩,他离开的晚,家中珠宝字画一类值钱之物尽数带走,可几代积攒下来的金银积蓄,还是在他的财产中占了大头的,都被义和团洗劫一空,如今他手中还真是拮据的狠。
如果滕毓藻不是以援手,他要恢复郡王府,就要变卖手中的珠宝字画了。
滕毓藻要他收买那些朝臣,这就更让载漪心存感激,经过这一次庚子国难,朝廷中俨然已经分成四派。
以荣禄为首一派,是慈禧的绝对拥护者;以奕劻等一些勋贵为首一派,虽然人数不多,可都是黄带子、红带子的身份,又臭又硬,轻易碰不得;
再有就是以他为首的一派,他这一派人虽说都身居高位,可人数最少,在声势上远较荣禄那一派要差,甚至比奕劻那一派也多有不如;
第四股力量就是不属于他们这三派中的任何一派的朝臣。
这一派中,既有暗中拥护支持光绪的,也有骑墙左右逢源的,更有很多属于位卑言轻无人愿意拉拢的。
当然,这里也有对滕毓藻大有好感的人。
有了滕毓藻拿出的这大笔银子,最后这一派的人许多都是可以拉过来的。
就是赵舒翘、英年、启秀这些紧跟在自己身边的主战派大臣,也都家财损失大半,急需银子救急,自己此时拿出银子给他们,他们又怎会不对自己感恩戴德。
尤其是滕毓藻提议要他去看望刚毅的家眷,这更让载漪心存感激。
这个办法绝对可以让那些跟随他的朝臣,对他载漪更加信任支持。
只是,载漪有些不解,滕毓藻为什么让他拿出八十万先去黄楚九的公司里投资入股?而不是让他直接来修建王府。
见载漪似有不解,滕毓藻又补充道,“王爷,你的王府不仅被洋人放火烧毁,甚至还用大炮将你的王府无法烧毁的建筑彻底炸塌,算是彻底毁掉了。”
“其实,我出钱,让黄楚九再给你建一座更好的郡王府也并非难事,可那样必然会让人诟病,所以就只好出此下策。”
“王府的事,王爷就先忍耐一时,先入股这个公司。”
“然后你就等着分红,或者等我在天津的股票交易所建好开始运作后,你择机卖出一部分收回一大笔资金,然后重建一座郡王府,这就名正言顺了。”
滕毓藻信心十足地说道,“我可以告诉王爷,黄楚九这个建筑公司会很赚钱,你买的这些股份,每年都会给王爷带来大笔银子的收入,我已经叮嘱黄楚九,给王爷留了股份。”
滕毓藻的话,让载漪更是兴奋的两眼放光,这相当于滕毓藻每年送给他大笔的银子,忙对滕毓藻拱手。
“兴甫,还是你想得周全,我可要多谢你了!”
滕毓藻笑着摇手说,“王爷,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个谢字以后再也休提。”
见滕毓藻已经将银子的事说清楚,杨士琦有些担心地说,“大帅,咱们是不是趁着端郡王在这里说一说今天袁世凯给咱们下的这些阴招,看看咱们该如何化解。”
滕毓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杨士琦的说法,然后继续在地上踱起步来。
杨士琦说道,“那咱们就一件一件说,就先说这保定军官学校的事。”
滕毓藻一边踱着步,一边平淡地说道,“军校是为编练新军培养军事人才的,原本把《北洋武备学堂》放到保定扩大为《保定军官学校》也不是只为前锋军独家培养人才,就是要为朝廷以及各省编练新军培训军官的。”
“朝廷现在想要拿走,也并无不可!这个我没有意见。”
“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我已经为这个军官学校设立好科目和教学体系,里面的教习轻易不得无故辞退,以免影响学校运作。”
“如果,这些教习不能进行正常教学,我会在天津重新开办一所军官学校。”
“第二,我举荐孙世俊任军官学校副总监,张锡元任教育长,军校教学由教育长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