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上,不仅仅有各种海岛的岛主,还有数量惊人的海盗。
这些原本依靠乞讨和救济为生的家伙,现在却一个个那牛得要命。
这些依赖救济和乞讨为生的人,这些可慌了神了。他们的日子,以前是十分甜蜜。现在,却显得不合时宜,特别讨人厌的样子。
次日起身,阿雾开始让紫宜和紫锦慢慢收拾行李,她一路从北到南买了不少东西,收拾规整起来,一、两日也弄不完。
其后阿雾开始琢磨着安排董如眉的事,听楚懋的意思,是绝不打算带董如眉走的,阿雾便让人将董如眉请了来。
“不吃也没什么,我觉得自己可结实着呢。”阿雾道,心里却想在海上那晚上,被他那样折腾都没落个病,可不是太结实了么。
楚懋拧了拧阿雾的鼻子,“你自以为的,是谁每回都那么无用,不过几下就开始喘气求饶的?”
阿雾脸一红,怒道:“那才是几下吗?”
“下回你数数?”楚懋笑道,将阿雾搂在怀里亲了亲。
鉴于临睡前话题如此香、艳,阿雾还以为楚懋的别扭闹完了,结果晚上他搂着她,依然没有动作。阿雾倒不至于怀疑楚懋另有新欢,只是忧心自己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楚懋,可是他对她的态度又十分自然,弄得阿雾满头雾水,索性懒得去猜。
阿雾点了点头。
晚上紫宜来回话,道蔺胜振来的时候董如眉也没出过门。这样的撇清反而令阿雾更生疑,她是蔺胜振送来的人,如今却避而不见,连个招呼也没有。
到楚懋回来时,阿雾略略提了提董如眉的事,才听他道:“董如眉能有今日的名声,背后可少不了蔺胜振的功劳。”
阿雾听后,怅然道:“他倒真是舍得。”
楚懋不置可否,可是看神色,仿佛并不以为然,这种相赠歌舞伎的事,祈王殿下已经习以为常,上京的别院里就养了不少这样的女人。
“这边的差使已经办得差不多了,过几日咱们就可以启程回京了。你的养生丸子不是吃完了么,正好回去让邹铭善再给你配几丸。”楚懋说道。
回上京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阿雾却后知后觉地想着要逛一逛淮安府了,途中听得人说淮安观音庙的送子娘娘最灵,还有妇人从上京特地赶来烧香的。
阿雾的心动了动,烧香也不费什么事,若果真灵验了呢?
今日并不是观音诞辰,也没有庙会,但淮安这座观音庙内却有不少前来烧香的妇人。
阿雾在菩萨面前诚心祷祝,有些忐忑地摇了摇签筒,落下一支签来,去解时,却是一支中下签,签“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话只怕说是下下签也不为过,阿雾的心里越发有些烦躁。待出得门时,却见前头几个长得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正在一个豆腐脑摊前混赖。
更有人伸手去摸那买豆腐脑的妇人的下巴,嘴里嬉笑,虽听不见说什么,可看那脸也知道不是好话。那妇人一味地往旁边躲,却被那几个地痞步步紧逼,旁边摆摊的人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此时又有人用手往那妇人胸口摸去,阿雾听见那人流里流气地大声道:“好大的naizi,让爷好好疼一疼。”
阿雾向紫锦使了个眼色,紫锦看见那一幕早就跃跃欲试了,只是还没动手,就见那豆腐脑妇人往旁边一侧身,将一锅热腾腾的豆腐脑往几个地痞身上一泼,烫得那几日哇哇叫。
当时那妇人就被其中一个地痞一脚踹倒在地上,“**,居然敢烫爷,爷叫你烫,爷叫你烫。”
那地痞抬脚又要踢人,却被紫锦一把拦了下来。
此时阿雾已经登上了马车,一手支颐只等着紫锦来回话。
在阿雾等得稍微有些不耐烦时,才见紫锦领了那妇人过来,在马车外回话,“夫人,这妇人特地来向夫人道谢。”
“小妇人多谢夫人相救,小妇人无以为报,只能给夫人磕三个响头为谢。”片刻后阿雾就听见三声“咚咚咚”的响声。
“头也磕过了,你去吧,那几个地痞你不必再担心。”阿雾既然帮了她,也就不介意帮到底,否则她们走后,那些人必然回头寻仇。
那妇人听了愣了愣,没想到马车里的这位夫人还能替她将这一层顾虑都消除,随即又磕了几个响头,见车夫已经松了马缰,这才抬起头。
“夫人,这妇人你认识?”紫锦好奇地问道。
“没有,只是她脸上许多伤痕,我一时好奇问一问,没想到……”阿雾淡淡地道。
不一会儿,冰霜就回来了,“那妇人跑入了一个胡同里,离这儿不远,她还有一个女儿。
“可有什么异常?”阿雾问道。
“夫人还是自己去看一看吧。”冰霜道。
阿雾看了一眼冰霜,缓缓道:“你带路吧。”眼看着要离开上海,阿雾也没想着要多生事端,只是冰霜既然说了,总要去看一看。
阿雾站在那处偏矮狭小的房前时,屋子里的母女俩正在仓皇地收拾行囊。
“夫人。”那妇人转头看见阿雾,立时一惊,可待她看见阿雾的脸时,却有一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夫人,我……”那妇人先才显然是误会了什么,这会儿却不知如何解释。
“娘。”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跑了出来,神色警惕地望着阿雾。
小姑娘看着阿雾的眼里,没有惊艳、没有羡慕,只有警惕,那是因为这个小姑娘大约是阿雾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姑娘,假以时日她若长大了,只怕自己都要输上一分。
阿雾总算知道当时她为何会冲动地喊停马车了,元家的人果然长得一副好皮囊。
“元淑妃!”紫锦轻呼道。
小姑娘长得有八分像元淑妃,却比元蓉梦更为通透灵秀,小小年纪已经艳色四显。
只是更让阿雾瞩目的是那个妇人,“你脸上的伤是别人弄的吗?”
那妇人摇了摇头,“是小妇人自己划的。”说罢她转头吩咐女儿道:“鸾娘,你赶紧把凳子擦一擦,请贵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