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一身,在座的女子人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而苏白苒的神态精神,也和以前大不一样。
先前做姑娘时,她还有些怯弱,有些抑郁,全都消失不见。
多日来在镇南侯府内,往来的都是京中高门大户的富贵宗妇,指挥的是全府上下行事做事。
乘车出行,便有铁骑开道;过府访问,处处中门大开。
不知不觉间,她已有了俨然大气,从容优雅的风貌。
加上萧禹安排的药膳补充和每日恩爱照顾,
苏白苒眉眼舒展,精神焕发,配上绝顶身高,端的是富贵高矜,如名品牡丹花一般耀眼。
于是整场酒席,苏白苒都被众位女眷敬酒讨好,各种好听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倾倒而来。
众女子简直将她吹吹得天上地下,绝世无双,从三岁开始就贤良淑德,倾国倾城。
卢氏夫人看了,好笑之余也真是感觉心中畅快,扬眉吐气。
…… ……
苏家后宅主院中,卢氏夫人满脸心疼的将一碗醒酒汤递给苏白苒,拍了拍她的背。
“你这丫头太过实诚,她们灌你酒你就喝?若不是我及时喝住了她们,今日你非得醉倒不可。第一次回门就出个这么大的丑,让姑爷怎么看你?”
“娘——”
苏白苒喝的俏脸发烫,如晕染桃花,不好意思的撒娇不依:
“在自己家里又没什么的,夫君——嘻嘻——夫君才不会怪我呢!他最疼我了———”
卢氏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恨铁不成钢的打她一下:
“这里是你娘家,你的家是镇南侯府!哎呀,姑爷真是把你惯坏了,你看看哪里还有点侯府夫人的模样!”
说到这里,她坐到苏白苒身边,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苒儿,你得记住,咱们苏家不是豪门勋贵。姑爷将你娶进门,面对的压力很大。你可要好生约束着自己,不能做错行错半点,需好生担起侯府女主人的责任才是。”
苏白苒喝完了醒酒汤,感觉清醒了点,认真点头道:
“是,娘,我记住了。”
卢氏夫人低声问道:
“姑爷对你好吗?”
“好啊,特别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他觉得你好吗?”
“啊?”
苏白苒有些懵,娘你说的这个好是指哪方面呢?
随即她明白了,顿时小脸绯红,两条大长腿绞来绞去。
这个——有些方面好是好,就是我有点儿太累了,也太忙了。
夫君喜欢看传统戏剧,比如上京戏,河东长调,河南梆子——
我晚上得学着扮演各种角色,
早上醒了还得学着吹奏戏曲乐器,
还得经常用拳头砸床头,学上京大鼓……
苏白苒毕竟喝了不少酒,脑子晕乎乎的,下意识的说:
“夫君挺好的,就是他喜欢让我扮小马,扮观音,扮女将军骑马冲阵什么的,累的我腿酸的厉害……”
空气一阵安静,卢氏夫人愣了半天,这才把“扮小马,扮观音,扮女将军”和“腿酸得厉害”几个字联系起来。
她顿时羞臊的满脸通红,使劲打了这个傻闺女几下:
“你这个小傻瓜,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种话哪能说出来?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你还要不要作人了?”
苏白苒这才猛地清醒过来,顿时臊得双手捂住脸,恨不得有条地缝儿钻进去。
这种话怎么都对亲妈说出来了?
还是镇南侯府好,
呜呜呜——苒儿想回侯府啦!
直到红日西垂,两人方才告别返回。
站在前庭,一大批人热闹的送别他们。
就凭这一身,在座的女子人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