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婶见裴时煜又来了,看她的目光冰冷刺骨,她心里发抖,呼吸困难,“裴,裴团长,我儿子是无辜的啊!是我这老婆子不懂事。”
要是他儿子也像她一样,他连继续当兵的资格都没了可怎么整?
于是她求情道:“我儿子是村里唯一一个当兵的,要是他被遣回去了,就是要我们一家的命啊!裴团长!”
“裴团长,”她眼神闪烁,“老婆子我可不能没有这工作,你可帮我向司务长求求情,让他再给我一次机会。”
裴时煜淡声说:“我当然不会因为你的失误让他回去。”
“但是要是因为你之前私自克扣公粮,那赃物,他明知错误却纵容你,甚至一起分赃了,那他必须回去。”
“我们军队容不下心术不正的人。”
“这事,立刻就得让人去好好查。”
跟着过来的唐临风接受到他眼神,接话:“我这就去!”
芳婶听了,脸上并未露出侥幸的神色,反而脸色大变,一瞬间变得苍白,面无血色,唇瓣打着哆嗦。
嘴里不停喃喃:“怎么会,我儿子他是无辜的,都是我的错。”
他儿子因为这个回去了,她还怎么见他孩子他爹,他会被打死的!
可是周围看热闹的其他人并没有为她说一句公道话。
她目光如枯井,扫过周围察觉她目光就埋头扒饭的军人。
她眼神一转,哭得有些撕心裂肺,“老婆子我在这儿工作这么多年,没想到现在没一个记得我好的。”
“你们这些军人,就是无情无义的。”
“我就是贪嘴,没吃饱,就拿了一小撮粮食,你们就这样记恨我。”
本来军人们不想搭理这妇人的哭诉,哪知道还上升到对军人的攻击了。
有人愤愤不平,站起来指责:“婶子,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记得你的好?”
他嘲讽一笑:“记得你那手抖啊抖,就给我的那点菜?还是该记得你一脸高高在上的埋汰样?”
“本来每个月吃肉的次数就不多,你那手抖啊抖,就给我一块,我让你多盛点,你还都不搭理我。”
“你还让我念得你的好,我念你个屁的好。”没给你绑绑两拳就好了。
其他人附和,“给我打菜也是,每次我都不排她那窗口的队。”
“还有她这膘肥体壮的样子,哪里像是吃不饱的?背地里还不知道克扣了多少!”
“裴团长,这事儿可得好好查!”
“是啊,等我吃完饭就去找司务长主持公道,让她把她吃肚子里的,还有手抖得过分的那些粮食,用粮票和钱还回来!”
军人们之前敢怒不敢言,要是有机会非轮到这大妈给他们打饭,他们避不开,记恨上咋办。
现在总算逮着机会,把苦水倒出来了。
芳婶插着腰,拿出了她该有的气势,“你们可别诬陷人,我这肉你们羡慕不来,这是我福气,可不是因为吃了食堂的肉!你这小子心眼咋这么坏!念不得人的好。”
被说的那军人气笑了,“我在军营待得久,你还没来我就在这儿了。”
“你让大家伙儿看看,之前你刚来那样子,哪里是这体型?”
“是个明眼人都清楚,不是多吃了食堂的粮食,那是吃的啥?”
其他人脑海里都想了想这同志说的话不假,大妈以前虽胖,却是看起来很正常的体型,哪里像现在这样,圆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