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宁修元和他身边的护卫们全神贯注的观察着面前的战场,却不知自己斜后方一支利箭悄然上膛。有乌风骑里第一神射手之称的莫日根,他从冲进大周大营后,便弃马如幽灵般隐藏进了大周的军营。他一直在搜寻大周主帅隐藏的位置,乌风骑里他一直担任的角色就是影子杀手。宁修元的位置就是他发现后,用特殊的通信方式告诉首领的。首领带着乌风骑在正面引起混乱,吸引注意力和火力,而他则隐藏在暗中,执行射杀一军主帅的任务。他们这种打法已经在草原诸部的吞并中,使用的很多次,从无失手。
此时莫日根的弓弦已拉满,弦上搭着一支特制的通体乌黑的箭矢,阳光也无法在这通体乌黑的箭矢上形成哪怕一丝的反光,这种箭矢是乌风骑特制的用来偷袭射杀重要人物的利器。莫日根在确定了绝佳射杀时机后,他毫不犹豫的便松开了弓弦,那支通身乌黑的箭矢如一条毒蛇一般冲向宁修元的后心。莫日根的长弓也是特制的,拉力远超于普通的弓箭,所以这把弓射出的箭矢速度极快。
就在宁修元发现后方有箭矢袭来的破风声时,那支利箭已经近在咫尺,而他身旁有亲兵护卫着,躲避的空间一下子就被左右站立之人给挡住了。就在宁修元准备向前扑倒躲避箭矢时,斜刺里冲出一人,她使尽全力猛地撞到宁修元身边的亲卫。亲卫身体在来人猛力撞击下扑倒向宁修元,将宁修元及其另一旁的亲卫都一并撞倒在地,才让宁修元险险的避开撞开箭矢。而来人这是因为冲力收不住自己的身形,也扑倒在地,箭矢从她的后背直擦过去。箭头划破了她后背的衣袍,带出了一串血花。
宁修元赶忙起身查看,就见顾远华趴在地上,后背一条长长的箭矢划破的血痕。伤口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诡异的黝黑,而她的面色也开始慢慢的出现发青的症状。“不好,箭上有毒!远华,远华,你醒醒,醒醒!”宁修元赶忙扶起顾远华扑倒在地的上身,焦急的呼唤着顾远华的名字,企图唤醒她的意识。但是中毒的顾远华,意识渐渐陷入的昏迷,她昏迷前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周身的四肢百骸似乎有千虫万蚁在噬咬自己的血肉一般疼痛。
此时的珈蓝,正与宁言州厮杀得难解难分。然而,当他猛地听到有人在大喊顾远华的名字时,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僵滞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在他的视线中地上的镇北军主帅宁修元正扶着地上躺着的另一个人。珈蓝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张脸上,仿佛想要将这一刻的画面永远刻在自己的记忆之中。那张曾经熟悉的容颜,如今却显得如此憔悴。她的面色越来越黑,生命力似乎正在从她的身体中流失。
珈蓝的心跳愈发急促,他感觉自己的心慌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知道莫日根箭上的毒有多厉害,只需片刻,便可要了中毒之人的性命。他急忙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瓷瓶抛向宁修元的身边,同时急迫地喊道:“快给她解毒,不得耽误片刻,否则她必定丧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和关切,仿佛那躺在地上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他的目光紧盯着宁修元的动作,期待着他能尽快将解药喂给顾远华。在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希望顾远华能够平安无事。
宁修元迅速地从地上捡起瓷瓶,将瓶中的解药倒出一颗,放入顾远华的口中。他的动作极为迅速,他不敢耽搁片刻,唯恐顾远华会丧命。打斗中珈蓝的目光依旧始终没有离开过顾远华,他看着她的脸上的黑色渐渐褪去,但面色确是苍白无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虽是落了地,但那股疼惜却始终无法挥散。
珈蓝深吸一口气,抡起手中的弯刀,向着宁言州猛地砍去。他的动作迅猛如闪电一般,让宁言州只来得及提剑做了一个格挡。珈蓝趁着宁言州忙于格挡自己弯刀的间隙,急忙调转马头,向远离宁言州的方向跑去。边跑珈蓝边取出自己的哨笛,他急促的吹响集合的哨笛声,乌风骑听到首领的哨笛指令,也跟着调转马头,向首领聚拢。整支乌风骑聚拢到首领身边后,便开始按照珈蓝的指示排列出撤退的队形。
珈蓝指挥着剩余的一千多乌风骑,向大周军营西门的方向行进,同时他又派出一小股乌风骑,冲向大周军队的粮草堆放之处。这一小股乌风骑如一阵风般席卷而过,马蹄声响彻整个战场。大周军队的士兵们惊恐地看着乌风骑们冲过来,他们试图阻止,但乌风骑们的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无法阻挡。就在在快到大周军队粮草堆放之处时,一部分人手持油料包,抡圆了边扔向粮草堆,另一部分人手中的弓弩紧跟着油料包的方向射出。他们的弩箭上涂有白磷,白磷随着弩箭飞行过程中,与空气发生摩擦生热自。烧的弩箭一触到油料包,便发生了爆炸,火花油料四散在装着粮草的麻袋和板车场。
一时间大周军队大营的粮草火光四射,大周士兵们见此有一大部分人,开始慌张的选择救火和抢救粮草。这一小股乌风骑们放火烧毁了大周军队粮草后,趁着大周军队救火抢粮的时候突围而出,他们向大营西门的远方奔去,跟着已经逃离的乌风骑消失在大营的西门。
整个乌风骑就像一阵黑色的旋风,以极快的速度袭击了大周军队的后方大营,他们来去如风,却留下了一片狼藉。大周军队后方大营内到处是战斗过的痕迹,血腥味、受伤士兵的哀嚎声、熊熊烧火光,一切一切交织在一起,无疑不是在诉说着大周军队这场突如其来的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