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琪怒喝一声,再也忍不了百面花盗的胡言乱语,当即脚下一点,身子好似飞蝶一般飘忽不定。
每一步都像是闲庭漫步、忽左忽右,实则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直冲向百面花盗。
轰——
第一次碰撞,被突袭而至的徐天琪暴怒下的重拳击中,百面花盗至来得及双手护住胸口,脚下一点身子后跳,从而最大程度上,躲开来自于徐天琪的这一记炮拳。
“啧啧……”硬接下徐天琪的一拳,百面花盗不禁甩了甩正面扛下这一拳的手臂,手臂上因为这一拳已经泛青,“没想到兄弟你绉绉的力气倒不小,刚刚你的身法独树一帜,和你使用的形意炮拳可不搭,若非如此刚刚那一击应该能够把我伤得更重才对。”
甩甩手的功夫,百面花盗手臂上的淤青已经渐渐消去,简直就像魔法般的恢复能力。
徐天琪这个百草门弃徒却清楚这不是什么魔法,武林之中能够达到这般效果的方法可不少。
掌握内功法门的可以运用真气进行活血化瘀,习练内家拳的同样可以气血搬运从而达到相同的效果。
“内家真气!”以徐天琪的眼力,一下子道破了百面花盗刚刚的手段。
“好眼力!不过兄弟你又在隐瞒些什么,形意炮拳绝非你的看家本事,我怎么觉得兄弟你刚刚的身法有些眼熟呢,兴许我们还是一家人也说不定……”
“谁和你是一家人,受死吧恶贼!”
徐天琪再度以蝴蝶步冲向了百面花盗,那忽左忽右令人目不暇接的步法着实让人眼花缭乱,这样的步伐看似远比直行更加耗时耗力,实则丝毫不比直线来得慢,甚至还兼具着惑敌之效,令对手难以把握徐天琪的下一步。
再度拉近距离,一左一右又是连续不断的炮拳直取要害,在这汹涌如潮的攻势下,百面花盗只有招架之力,左突右冲却丝毫不见反击,仿佛真的一点儿正面交手的能力也没有。
双方交手十余招,徐天琪的抢攻连连直取中宫,却被百面花盗以躲闪、招架的形式避开了所有的要害攻击,双方交手的这十余手,看似徐天琪占尽上风,实则那百面花盗却没有受到过一记重创,连轻伤都算不上。
正当徐天琪想要变招改变打法的时候,那一直处于防守中的百面花盗陡然抬起右手,下一秒从对方的手腕中弹出一把袖箭,直取徐天琪的心脏。
徐天琪一直处于抢攻的状态,如何能够防得住这毫无前兆的攻击。
嗤——
修建划破了徐天琪胸口的白衫,刺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啧……麻烦的身法,果然我觉得你的身法很是眼熟,绝不是形意门那样的傻大黑粗的家伙能学到的身法,兄弟难道不报下家门?兴许我们还真是一家人也说不定!”
阴了徐天琪一手,百面花盗非但没有趁胜追击,反倒是再度拉开距离,那小心谨慎的模样还真不愧是武联追缉了三年都没有得手的人物,的确是小心谨慎到了极致。
“你……袖箭上下了毒!不对,是迷药!”
刚刚被刺一剑,虽然在徐天琪身法的全面爆发之下,没有被重创,可是这小小的伤口却引起了徐天琪的重视。
作为百草门的掌门之子,他识药、辨药的能力自然不俗,刚刚中招便已经通过身体中的药劲在一两秒内判断出了药性。
“好眼力,兄弟可别高兴得太早哦,虽然不是毒药,可是它也是我的得意之作,这些年在这药上折戟的高手也不少,你想知道它的名字吗?它就是——”
“一步倒!你是百面花盗!”
不等百面花盗自己说出来,徐天琪便自个儿报出了迷|药的名字,似乎是为了应证这药的效果,徐天琪的脚步都轻了起来,仿佛脚下踩着棉花糖似的,左摇右晃眼看就要倒下了。
原本有些迷离的眼神陡然变得精神,徐天琪从自己怀中摸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的下一秒徐天琪的手就像是化作了千手观音,快得甚至出现了残影。
嗤嗤嗤……
一连十五手,在徐天琪的面部已经插满了细小的银针。
随着徐天琪自己给自己针灸,原本已经中了药的徐天琪顿时漫天通红,甚至头顶还冒出了白色蒸汽。
“银针迫毒,这一手难道是百草门的绝学——三十六小天罡针?你是百草门曾经的小药神,徐天琪!”
刚刚徐天琪为自己逼毒的这一手直接让百面花盗认出了他的根底,同时也让原本存着戏弄徐天琪心思的百面花盗陡然杀气四溢。
“百草门,百草门……你是徐老贼的儿子”
“这一步倒,是百面花盗改练自我百草门的方子,你是百草门叛徒——白鹤!”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于百面花盗来说他一生中最恨的便是徐天琪的父亲,也就是百草门现任掌门徐来,而这第二恨的人物自然就是和徐来有亲密联系的人,徐天琪便是其中之一。
当初白鹤因为无法成为百草门真传弟子学得最为核心的《青囊玄经》,一气之下竟想强|暴上一代掌门之女,被人撞破之后废了他的武功赶出了百草门,谁曾想到这些年竟然化身为百面花盗再度出现。
这白鹤被废了之后重连了一身功夫,如今的实力固然比不得老一辈,甚至终身受限于后天六层,可这依旧比起只有后天五层的徐天琪强上一筹,再加上徐天琪还被阴了一下,这一战对于徐天琪而言可谓是相当的不利。
“向我下跪磕头道歉吧,徐老贼的儿子,兴许我高兴了还能够放你一条生路!”
“休想!”
磕头道歉别说徐天琪根本做不到,就算是真有一天他会俯首称臣,也绝不会是对白鹤这个百草门的叛徒。
弃徒固然是弃徒,却永远没有叛徒那么招人恨,弃徒渴望的是重返师门的那一天,而叛徒却巴不得远离师门。
两人之间不存在谈和的可能性,唯有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