悥当娇滴滴的花魁搂着季驸马的脖颈,千娇百媚地说她怀孕时,季驸马恍若晴天霹雳。
当爹是喜事。
可当的如果不是,从庆阳公主肚子里生出来的娃的爹,那就是白事了。
季驸马打算将花魁送去外地,并亲口承诺八个月后一定接她回来。
可去外地需要宅子吧,丫鬟婆子护院也不能少吧,还有这个那个,哪个不要钱。
他身为驸马,在越城也算有权有势,偏偏就是没钱。
愁了两三日,季驸马不知从哪得知宋照云手上有生财之道。
季驸马:“这么高的利,不会拿了钱就跑吧?”
宋照云:“不如我借驸马五千两,拿不回来算我的。”
季驸马笑:“少侯爷好阔气。既如此我也投桃报李,明年季家的漕运定有侯府的一席之位。”
宋照云当场谢过季驸马,也识相地没问他为何缺钱。
这日午后,宋照云好不容易在天下第一楼找到了马大。
马大端坐在红木圈椅上,一本正经看着楼下的学子辩道。
宋照云也不恼,坐在他一侧。等到辩道有了胜负,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钱,赚够了?”
马大咧嘴一笑,装傻说道:“这话说的,哪有人会嫌钱赚得多呢。”
宋照云睨向他,“那为何躲着我?”
马大拿签剔牙,言行举止尽是底下人的粗俗。“你应当知道这钱是放给谁的,越城总共也就那些个赌坊,哪有这么多人天天要借钱。”
饼就那么大,人一多就吃得少。
理是这个理。
但为什么吃饼的人,不能换成只有他宋照云呢。
“季驸马你知道吧,他手上掌管着季家的漕运,每个月经手的银子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你现在帮驸马爷一个小忙,日后他不会亏待了你。”
季驸马?
马大连忙借着喝茶低下脑袋,及时掩住了眼底的慌张。
他沉默了良久,不知道说什么。
宋照云也不催他。
马大在心里捋了遍妹妹告诉他的计划,想着横竖都是骗钱了,管它是少侯爷还是季驸马的钱呢。
少夫人可一定要保住他!
“好。不过我可不敢自大,说是帮了驸马爷的忙,就当…是我的敲门砖吧。”
“好,这一万两你先拿去,三日后还有大货。”
马大咽了咽口水,没再说话。
“少夫人!”
丁香急匆匆跑进来,差点撞翻木香手里的热茶。
“丁香你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日后若是冲撞了小主子可怎么办?”木香不悦地看着她。
宋咏极少来南栀房中,木香说的是南栀和宋照云未来的孩子。
南栀撇撇嘴,宋照云要是说和她生个孩子,她只会以为他鬼上身了。
“木香,去小厨房说中午我想吃泡油糕。”
木香没有多想,放下热茶后退了出去。
“说吧,怎么回事?”
丁香咽了咽唾沫,明明屋子里没有第三人,她却依旧左看右看,一副很不放心的模样。
她凑上前,在南栀耳边低语。
“哦?”南栀没有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你大哥答应了?”
丁香点头,随即一脸担心地问:“少夫人,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南栀忍俊不禁,摸了摸她的脑袋,“他这哪是惹麻烦,分明就是给我招了个财神爷回来。”
季驸马要钱,想必是为了他那花魁外室。
而他拿出来放印子的本钱,应该是季家漕运的流水。
只要随便找个理由应付,挪用几天并不会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