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红茶产业很大一部分挪给了韦通商贸,唐家占股,算是两家合作,收入并不低,但后来韦棣华生育了嫡女,没过多久再次怀孕,精力几乎就转回了家庭,韦桐华临危受命,可惜又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只能保底,未能开拓。
唐憾儿不由得感叹,虽说这女尊寨以女为尊,可到底生育一事是由女人来承担的,整个孕育过程不但辛苦,还相当耗费时间精力,做起事业来不可能不受其扰,有些声称受了先进教育的男子们还吵着闹着搞什么平等,哪里平等得了?
谁跟他平等!
有本事自己生去!
这话扯远了,总之今晚唐憾儿来是为了同韦阿谣和毕闻霁谈谈工作上的事,叫他们在红茶上面多上上心。
韦通茶业那边毕竟只是股份,帮忙可以,不能插手过多,反而是自家康唐公司这边的红茶部分争取再扩大一些,正好也借机再占市场,最好能出几个新茶,别跟之前让给韦通的重了样,万一争竞起来说不清楚。
韦阿谣一口应下,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毕闻霁也跟着点头:“妻主放心就是,韦侧君能力极强,肯定不负您的期望,哎,我跟着他只恨自己来得晚学得慢。”
唐憾儿笑:“你可别妄自菲薄,瞧你这好学的劲儿,过几年就赶上来了。”
她看着毕闻霁这样子,其实挺欣慰的,心想这种夫侍再来几个都不嫌多,又想到,什么时候郑丝羽也肯出门工作去就好了,要不然他就这么天天在家混着,将来可别成了韦庭辉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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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边聊着,吃过了饭,又喝了些果汁,夜就深了,韦阿谣试探着问:“妻主是回去还是留下?要么去毕侍君那里可好?”
唐憾儿有些乏累,挥挥手:“不了,就在你这歇歇,闻霁先回吧,改日我去看你。”
“是,闻霁告退。”
毕闻霁一点都不意外,出门看见外面守着的桑童,冲他笑笑:“妻主留下了,还不快去!”
桑童心里又是一跳,强打精神对毕闻霁行礼:“侍君慢走。”见阿滴来接上他,走得远了,才回头冲一旁的榆童说话,“你先进吧,我提热水去。”
榆童揉了揉眼睛,抽泣了一声:“我不,我等你一起。”
桑童恼着:“一起什么一起,别这个模样,万一是想多了呢!”
“可是,可是”榆童急了,又不知道怎么办好。
桑童叹口气:“该来的躲不了,试试也好,省的总提心吊胆。”说完把榆童往里一推,自己转到一旁小房间,提起备好的水壶,又兼巾帕一应洗漱之物,后脚进了门。
果然榆童放下水盆之后就被打发出门来,只剩韦阿谣在一旁拿着牙粉牙刷侍奉,见他进门,韦阿谣深深看了一眼:“快备水吧,伺候少主洗洗早睡。”
桑童应着,蹑着脚到了床前,把热水倒进盆中,蹲身下去,等唐憾儿过来,帮她脱鞋脱袜,揉捏洗净,擦干,又和韦阿谣一头一脚扶她躺床上去。
唐憾儿由着他们伺候,却是好笑:“我这还没觉得身子笨重,倒是你们一个个小心的不得了,惯的我越发懒了。”
韦阿谣陪笑:“都是应该的,您若是事事自己动手,要我们做什么?”一边说着,也脱了外衣,站在床边迟疑着。
“上来呀,还打算站着聊会儿?赶紧睡,闻霁知道我在你这里,明早怕是不好意思来叫人,你就早起去约他一起出门。”
唐憾儿这话一出,另外两个人都松了口气,桑童端着水盆就要跑,韦阿谣上床半躺着,伸出一只手待要关床头灯,就听唐憾儿又来了一句——
“桑童别走远了,就在陪榻上候着吧,我自打有孕,夜里起的频繁,也不能回回叫你主子,他一早还得上山,休息不好可不成,如今我又起得迟,等明早他先走了,有你在也放心。”
桑童打了个抖,肩膀上搭的巾帕落在地上,啪嗒一声,在这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门外榆童听见,眼泪又掉下来。
韦阿谣扭头瞪桑童一眼,回身冲唐憾儿说道:“瞧他笨手笨脚的,妻主先睡,我去安排一下就来。”
唐憾儿晕晕的,也不多说话,闭着眼睛迷糊,孕期嗜睡,她现在几乎是一躺下就能睡着了。
韦阿谣捡了帕子,推着桑童往外去,待关了门,三个人彼此对视一下,接连几声叹,毕竟天天在一起相处这几年,谁不明白谁呢?不用串话,就知道都想到那里去了。
榆童压着嗓子哭泣几声,求道:“侧君救救我们吧。”
韦阿谣更烦躁:“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可是既然妻主她真有这个意思,也躲不过去,桑童,你、你见机行事吧,若是真不愿,她不见得会强迫你。”
榆童急得抓住桑童的手腕:“那万一强迫呢?少主发狠的样子咱们是见过的,可不是平时那般好说话,阿桑,要么咱们跑吧,天涯海角,我跟着你。”
“说什么胡话,哪里就到这个地步了?”韦阿谣轻斥他一句,又看向桑童。
许久没说话的桑童这回终于定了神,反手抓住榆童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侧君说得对,没到那一步呢,先不说能不能跑的成,只说咱俩前脚走,侧君后脚就得被连累,你心里过得去吗?阿榆,这不是什么生死大事,实在不行我就从了,反正咱们还住在这里,天天能见着面,你好好过日子,我就放心了。”
“你去陪她,叫我怎么好好过日子?”榆童眼泪哗哗往下落,又不敢出声,显得格外可怜。
“不许哭了!”桑童严厉起来,“有什么大不了的,情形尚不明朗,你就先在这要死要活的,回去安心等着我!不许瞎想!”
榆童果真不敢哭了,收着泪委屈巴巴的垂了头。
韦阿谣看着他们只觉得可怜,想了想安慰道:“明早我先不急着走,门外候着,若有什么动静,我找个借口打断试试。”
桑童拉着榆童跪下来:“奴先谢您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