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走了,几个小厮才敢凑上去照顾辛酉。
丙童都急哭了:“少爷,您就不能服服软?老跟少主顶着做什么?把人惹恼了您能落下什么好处?”
丁童拿冰帕子给他擦脸,也是看的心惊,那一巴掌可是不轻,指印处不只是红,都有些青了。
“少爷,您别老闹脾气成吗?瞧这打的,奴看着心疼。”
辛酉冷着一张脸,枯坐着,脑子都是空的,他们说什么问什么全没听进去。
烁童收起剪刀,重又换了水来,一边浸帕子,一边小声问丁童:“丁阿兄,奴瞧着正君不大对劲。”
“胡说什么!”丙童随口一斥,却也发现辛酉呆呆的模样,赶忙拿手在他眼前头晃晃,没反应。
这下丁童也吓哭了:“少爷,您怎么了少爷?”
辛酉却慢慢回过神来,茫然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哭什么?”垂头又想方才的事,方才是怎么了,自己又没克制住,气头上话赶话又闹脾气来着?
哦,好像还动了剪子,还流了血!
这下彻底醒过来了!
“妻主呢?她走了?她手怎么样了?”辛酉急得站起身来就往外冲。
灼童正从外面进门来,迎面跟辛酉撞个满怀,也没顾上道歉就把人箍住了往回拖:“正君留步,您别急,快坐”
几个人手忙脚乱把人按到椅子上,灼童喘口气接着说道:“看过了,大门上了锁,外面有人守着。”
这是真禁足了,唐憾儿不是说着玩儿的。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没招了。
半晌,辛酉冷笑一声:“有本事锁我一辈子!请我也不出去了,我就死在这儿!”
丙童拿帕子的手抖了一下,才捂住他的嘴:“行了少爷,您少说两句!”
丁童嘀咕:“您这呛着说话的毛病能改吗?”
烁童灼童对视一眼,各自在心里腹诽,亏得是个少爷,这要是个下人天天这么说话,一早被打死了。
这夜连个月牙儿都没有,又是冬日,到处黑漆漆冷飕飕的,樊云起正对着一盏台灯翻一本旧,陡然看见唐憾儿带着一身冰碴儿气汹汹的攥着拳头进了门。
“妻主来了?”樊云起一边叫着就起身相迎。
唐憾儿几步扑过来,靠上樊云起的肩头。
樊云起张开双臂把人抱住,拍了拍:“怎么了?”就听怀中人长长叹了口气,站直了身子:“没事,先替我包扎一下。”
唐憾儿理智尚在,知道伤口不能拖着,也没空伤春悲秋,把手往樊云起面前一伸,毫不掩饰的将伤口展示在他面前。
“这这——来人!”樊云起惊慌之中话都说不全了,立刻叫人过来。
阿方阿正几个本来见少主过来看自家少爷还高兴着,这会儿也惊了,手忙脚乱的拿水拿药。
不多时,洒了酒精消了毒,裹上厚厚的白纱布,唐憾儿紧皱着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