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没想到韦庭辉还不消停,心下惴惴的,但他身份低微,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再一想,这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对方也做不了什么,便鼓起勇气走过去。
“见过侧君,阿坤有礼了。”他躬身行个礼,把姿态放得很低,不想得罪人。
韦庭辉笑的一派和颜悦色:“多日不见,你长开了不少,眉目里多了些风情,挺勾人的。”
阿坤硬忍着没皱眉,这不算句坏话,但也没这么夸人的。
韦庭辉等不到他回答,也不恼,把身子往前一倾,靠近他的耳朵:“如何?我教你的法子都用的上吧?”
阿坤哪想到他公然说这个,瞬间脸红了,同时立刻退了一步。
“呵,害羞什么,嫁都嫁了,又不是雏儿。”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镏童都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侧君,这屋耳朵太多。”他不像锦童那样唯唯诺诺,何况现在的韦庭辉比之前收敛不少,有时候还是肯听他劝的。
韦庭辉左右看了眼,把嗓子压低了,继续引诱阿坤:“要是那方面不行,我这有药。”
阿坤见实在堵不住他嘴了,把心一横:“阿坤感谢您的调教,颇有用处,您不必忧心。”
“光你行还不可,还得要旁人不行,这种药,我那儿也有怎么样?得空儿来坐坐。”
阿坤心里噗通一跳,抬眼看看他,灯火下的韦庭辉看起来神色晦暗不明,似笑非笑,实在骇人,他忍不住又退了一步:“侧君说笑了,阿坤不奢求独宠,有个安稳日子就够了。”
“胆小鬼!”韦庭辉一笑,“你不用,可有人会用,防不胜防。”
阿坤猛地抬头,韦庭辉却又不看他了,垂眸捏了块点心,闲着的那只手随意一摆,打发人走。
阿坤趔趄了两步,走到大厅门口,冲外面唐憾儿叫了一声。
“怎么?”盛放的烟花下,映照着唐憾儿一张明丽的脸,回身看着他,“芯草找我?”
“呃——”阿坤有些迟疑,方才那话没法开口,更没法当众开口,还是临时转个话题,就先把个人情送出去吧,“您进来一下,这儿有点事。”
唐憾儿有些莫名其妙,但见他不像玩笑,便把手中剩的几支花炮塞给小晃,走进门来,瞧着阿坤往人群那一指,就看见韦阿谣在众人围观起哄之下做完了最后一道工序,将茶盏呈给辛酉。
“正君请用。”
辛酉接过来品了一口,赞道:“果真好茶!同样的茶叶叫你这手法一泡就格外生了韵味。”
乙童本就小心盯着呢,抬眼看见人群之外站着唐憾儿,立刻冲人使眼色,几个小厮围上来:“韦侍君辛苦了,快起来吃点心。”
两个架人,两个撤茶台,周围看热闹的仆从也才注意到唐憾儿回来,迅速的就散了场。
辛酉一脸惊诧地看着这一变故,手中还兀自端着半杯残茶:“哎,我还没品完呢!”
辛酉后知后觉地看见唐憾儿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反应过味儿来了,刚才自己太得意了,有点不给人面子。
韦阿谣不能当面说什么,只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回原来位置:“阿谣改日再侍奉正君品茶。”
大年夜是喜庆日子,唐憾儿不好当场发作,何况以辛酉的身份,就算他是有心蹉磨下面的人,也不能说他有错。想了想,指示阿坤过去:“辛正君想喝茶,你先去陪着。”
阿坤既能叫自己进来,想必是有心化解尴尬的,三方圆融总比两头针尖对麦芒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