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正色道:“呵,少跟我钻空子,你第一是没错,是不是也得分分时候?阿谣天不亮急着起床做工去,你在家养尊处优,你和他抢早饭好意思?何况你的小厮总借机欺负人。”
辛酉立刻回嘴:“韦侧君急着出门,那先吃就是了,说清楚不就没事了妻主别赖我,可不是我叫他们欺负人的。”
“行,你没欺负人,可他们借着你的名义在这永酽楼里横行霸道,该不该罚?”
“该罚该罚!要罚一起罚!”辛酉继续呛。
“你别又绕回去了,这话和别人说或许有用,我脑子清楚着呢!”唐憾儿示意小晃把鞭子递给他,“桑童榆童也跪了一天,就当罚过了打架的错,现在罚的是你手底下那俩平白欺负人的。”
辛酉又气又尴尬,愤然接过鞭子,气冲冲上前去把甲童乙童两个抽了一顿,还一边骂:“混账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还当这是在景家?靠山早没了,还不夹紧尾巴做人!叫人厌弃了连个退路都没有!”
打的是小厮,骂的全在自己身上,辛酉这话都是给旁人听的。
唐憾儿知道他气不顺,懒得这时候跟他较劲,见甲乙两个快撑不住才叫停:“行了,人带回去好好调教,这事到此为止了。”
辛酉把鞭子一甩,冷着脸不再说话了。
唐憾儿对着众人发话:“方才你们都听见了,咱家少正君为人正直,没有叫谁欺负人,以后都不许打着他的幌子横行,一切照着规矩办。”
众人忙点头。
“你,阿朴过来!”唐憾儿说着还多盯了他两眼,石楠看起来憨厚,这人却总透着股子油滑。
“尤其是你,旁的洗衣的洒扫的就算了,没有要紧的事,你这管饭的也不动动脑筋?这阵子都忙,早饭多做,提前热上,就别等着一个个起来现要了,这后厨给了你,可不是叫你跟着凑热闹挑拨离间的,若是做不好就把位子让出来!”
阿朴连忙跪下叩个头:“是,奴一定管好,请少主再给奴一次机会。”厨房是个肥差,他定然是不舍得丢的,出了这个岔子难免后怕,此时当然赶紧应下。
唐憾儿又把蔻童训了两句:“性子这样软,怎么做管事?想想当初阿乾是怎么做的?再有不懂的去请教邓小君,只管一个人闷着头再能干有什么用?!”
“是,奴记下了。”蔻童也赶紧应着。
而阿坤还得意的勾了下嘴角,心想中馈钥匙一直在自己手里,此时唐憾儿又当众说这话,就说明管家权还是自己的。
下人们都散去,夫侍们皆留下来,唐憾儿命人加了碗筷,叫小晃阿坤几个一起吃饭,又亲自把辛酉扯过来坐下。
辛酉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别别扭扭的坐了。
唐憾儿道:“你还好意思生气,收收自己的性子,再闹下去我看挨打的就是你。”
“我没闹。”
“他们闹等同于你闹,一个个被你纵得不像样,别人背后只会怪到你头上,还以为是你善妒不容人。”这话是说辛酉,也是侧面解释给韦阿谣听,怕他多心自己偏袒。
“我——哼!”辛酉不再说话了,这道理他懂。
于是唐憾儿也不说他了,对着几人宣布从今日起每天晚饭在正厅一起开席,一来自己不想顾了这个顾那个,又累又烦躁,二来一同吃饭也是联络联络感情,免得彼此生分着,容易生了无端的误会。
又命人在廊下悬挂了钟铃,每每摇铃聚餐,除非有事,便不摇了,随各人去。
至于早饭午饭,也只能还按原来的了,毕竟也不是人人都得早起,只是再次重申了,谁先到谁先吃,以工作为重,不要无端起争执。
最后还是忍不住又说了两句辛酉:“身为正夫,就该把这家管好,你若是早早起来去公司上班也倒罢了,天天在家里消磨,反而帮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