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几人的确都挺熟的,从前辛酉就在这长大的,阿坤就已经认识,后面他在这养伤又住了快一个月,韦阿谣和小晃也就熟悉了虽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总归是都认识了嘛。
辛酉想的开,哪怕在他们面前挨过打都能转脸不当回事,结过婚就翻篇了,只是就不知道这几位想不想的开了。
阿坤倒还好,韦阿谣以前就知道辛酉其人,也听过他的名声,知道他能闹,只好暗嘱自己躲着些,别惹了他就是;而小晃就单纯觉得自家小姐纳了这么一位,有些替她委屈,虽然面上不表现,心里也没多尊重就是了。
随后,永酽楼的下人仆从们全都来向辛酉行礼,满满当当站了一院子。
辛酉嫁进来跟了四个小厮,庄子又拨了两个叫做烁童灼童的给他,这就是七口人,后院洒扫同样跟着添了四五个,一下子多了十余口吃饭的,厨房就得扩充,不但地方大了,伙头帮厨也多了四个。
不久后樊云起也会来,到时又要多五六口人,自己这才十七八岁,居然也像模像样地撑起一个家了呢。
唐憾儿看着这一群人,心里还挺感慨,想着自己第一次走进这里的时候,又偏又荒跟冷宫似的,不过四五个小厮帮忙,结果现在也红红火火的很有过日子的模样了。
新来的梳头丫头取名兰芽,此时和杏核儿一起,带头给正君行礼,院里管事蔻童加上厨房管事阿朴再各自带手下来跪拜。
辛酉叫甲童几个挨个给他们发了一圈赏钱,掂掂还挺多,大家都挺高兴的,觉得这位辛正君出手实在大方,是好事。况且之前大都认识他了,知道这位不是太讲究规矩的那种,在他手底下过活估计不会很难。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位将是他们未来的直接上司,寨里妻主们多半是不会直接管后宅之事的,通常都是正夫管家。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唐憾儿忘了还是故意的,压根没提给他中馈钥匙的事,而辛酉不知是没有经验怎么的,竟也没想到要问。
总之这天就稀里糊涂过去了,晚上,辛酉正式回到后面的副楼去住,那里已经上了崭新的牌匾,叫做“兴元楼”,是取辛酉的字“元卿”之意。
当晚,唐憾儿到兴元楼留宿,新婚嘛,总要宠几天的。
不过这一夜就不急着睡觉了,可以好好的聊一会儿天。
“元卿,”唐憾儿已经改了口,这样叫觉得亲切些,“来坐,咱们正经说会儿话。”
“哎。”辛酉笑眯眯的应着,果真就乖顺的坐过来,同唐憾儿面对面看着。
“婚后你想做些什么?去公司,还是茶山?或者蕉园也可以。”
“憾儿,我想在家待着。”
“”
辛酉看唐憾儿要变脸,赶紧解释:“不是一直不出去,就想歇歇嘛,等过阵子好不好?”
“还没歇够?那天谁跟我说躺得无聊来着?”唐憾儿有点没好气。
“现在不躺着了呀,可以到处转转看看,这永酽楼我还不熟,等理理顺再说,也好帮你管理后宅。”
“行吧,你再过阵子。”唐憾儿顿了顿,“元卿,不是我养不起你,只是可惜你读这些年,拘于后宅就白费了。”
“不会白费,妻主跟我来。”
辛酉笑着,拉唐憾儿起身,推门出去,在夜色中到了隔壁厢房,门一开,灯一亮,唐憾儿有点愣怔。
这里被他用作放嫁妆的房,她一早知道,只是,原以为就是些什么衣食首饰钱财摆件之类的,不料首先入眼的竟是一排什么机器。